破舊不堪的寺廟裏躺著一個如破布娃娃般的小人。
這就是快死了之前的感覺嗎?小小的孩子呆呆的看著天空直到夜幕降臨。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等待死亡的恐懼中小小的孩子害怕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已經快不記得有多少天沒有吃東西了。
食物的味道孩子的嗅覺因為長時間的鍛煉變得異常的靈敏。
一個散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努力的撐開著隨時會耷拉下來的眼皮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麵貌。
好美,意識慢慢消散時腦海裏出現了這兩個字。
“我還活著!”看著清晨的陽光,聽著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小小的孩子突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我還活著。
“對,你還活著。”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看著眼前天人之姿的女子,孩子隻覺得一陣恍惚。
女子扶住了她:“小心點,你最近還是不要激動為好。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第一次聽到來自他人的關懷之聲,第一次沒有人用厭惡的眼神看著髒兮兮的她。眼眶立馬紅了。
“哎呀呀,你這孩子不是剛說過不可激動的嗎,你看你這才剛說過的話怎麼找就給忘得了。”女子拿出潔白的秀娟想要為她輕拭去臉頰上的淚。
她立馬向後退了兩步,有些暈眩“小姐,髒。”
女子愣了下,然後向前一大步穩住孩子瘦弱的肩膀:“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就這樣不由分說的拭去了她的淚。
當女子拭去孩子臉頰上的淚時感覺到了那滾燙的淚與孩子那傷橫累累的心。
“你願意跟著我嗎?”
女子的話怔住了孩子,接下來便是狂喜:“願意,我願意。”
“好孩子,今後便跟著璃姨吧。”女子知曉孩子沒有名子:“霧裏看花花無淚,從今以後璃姨叫你霧花,對外稱你為花無淚如何?”
“霧花,霧花。霧花多謝小姐賜名。”孩子、不霧花髒兮兮的臉上是那掩不住的喜悅。
“霧花,不用小姐小姐的叫我,你叫我璃姨便可。”
霧花很乖巧的改了口“璃姨,璃姨。”的叫著,甭提多開心了。
此後,常常午夜夢回霧花總是會看到那個如神抵般的女子對她悄然而笑時的風華絕代。
五年之後。
“姐姐、姐姐年年要這個。”隻見一個小娃娃拉著個10來歲的女娃子走向了賣糖塊的小攤子前嚷著要買糖吃。
睜著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鳳眸對眼前粉嘟嘟的小女孩撒嬌道;“姐姐對年年最好了。”
“好啦、好拉你這小屁孩每次一到賣糖的攤子前就嚷著要買糖塊吃。一不給你買就像姐姐撒嬌,沒羞、沒羞。”粉嘟嘟的女孩明顯對小男孩這套把戲了如指掌,可一對上那雙眸子就軟下了心來。
看著荷包裏為數不多的散碎靈石女娃不禁一陣憂傷又念叨上了:“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那麼愛吃糖,要是給璃姨知道我偷偷給你買糖吃。璃姨肯定要生氣了,哼。”
這女娃便是霧花,而她身邊一口一個糖塊正吃得歡快的男孩子便是璃姨收留霧花大半年後所獨自生下的孩子——流年。
對於流年這個孩子,霧花可真的是打從他出生便沒離開過幾步。
當年璃姨生流年的時候乃是難產,倆個接生的婆子都沒辦法。霧花知道再晚點可能一屍兩命的時候,心下一狠便請自動手將半邊身子還卡在母體的流年緩緩的挪了出來。倆個婆子見流年就這樣出來了都愣住了,見狀霧花一聲怒吼:“你們還看什麼呢,還不快趕緊看看璃姨。”被霧花突然報發的熊熊怒焰給喚醒後也都各自使出當家本領保住了奄奄一息的璃姨的命。
流年從出生開始便離不開霧花了,隻要霧花離他超過十米以外這小少爺便撕心裂肺的嚎了起來,那聲音可謂是驚天動地啊!加上,流年會說話之後看著璃姨長大的周嬤嬤每日都要將霧花對於修煉的刻苦作為教材一次次的旁敲側擊。
“少爺你看看霧花每天修煉的那麼刻苦你能輸給霧花一個女孩子嗎?”
包子一樣的流年緊握住拳頭大喊了聲:“不能。”
循循善誘的周嬤嬤成45度角仰望天空心道,少爺可是難得的好苗子又這麼有誌氣,難得啊!
包子流年:要是流年比霧花厲害了的話下次霧花就算不給流年買糖吃,流年也可以像隔壁的小狗子他們‘要’了。
反正霧花說過隻要有實力就算那人不聽你的也要把那人調教成聽話的,再不濟的話打上那麼一次他們也就知道該聽誰的了。
遠處,剛運轉完小周天後的霧花不禁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