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悲咒(2 / 2)

煙卷兒聽了老謝的話,伸起鼻子在空氣裏使勁的嗅了嗅,說道:“沒有味道啊?”老謝回答煙卷兒:“人是聞不到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色也越來越濃,煙卷兒抬頭看了看天,一點星光也看不到,隱隱約約似乎看到烏雲密布,周圍的樹葉也沙沙的響不停。

煙卷兒跟老謝說:“老謝,起風了,待會兒不會下雨吧?”老謝搖搖頭,低沉的說了句:“別說話,來了。”

煙卷兒彎下的身子連忙又朝下壓了壓,果然不遠處槐樹方向,出現了一個黑影,動作有些僵硬,兩腿不能彎曲,像競走運動員那樣的繞著槐樹打轉。

老謝說:“紙靈在吸食我給他點的魂香了,這個時候的紙靈不會那麼暴躁不安,同時他對周圍的戒備以及反應也會相對變得遲鈍,是捕獲他的最佳時機,煙卷兒,你待會兒聽我命令,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煙卷兒點點頭,等看到老謝手上拿的家夥事,不禁嚇了一跳:“我說老謝,用不著這麼誇張吧,就一紙糊的紙人,你用手腕粗的網去抓。”老謝也不著急解釋:“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說完,老謝在煙卷兒的腰上綁了一根紅繩,手在煙卷兒腰上比劃著符文,煙卷兒被腦的有些癢癢,想笑,又怕把紙靈引過來,憋的臉通紅。

一切準備好後,老謝從背後的挎包裏又拿出了一根二胡,煙卷兒笑了:“老謝,多啦A夢呀,二胡都能變出來,真他媽牛逼。”

老謝坐直了身子,挺了挺腰板兒,拉起了二胡。抑揚頓挫的二胡聲像水中的漣漪一樣朝四周傳播開來,這個時候已經是靠近晚上十一點,路上也沒幾個人,悠揚的樂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拉了三四分鍾,煙卷兒也叫不出什麼曲子但覺得還不錯,抑揚頓挫。紙人也聽到了老謝拉的二胡聲,但要是這個時候光線夠好,煙卷兒就能看到紙人的臉上可是極其痛苦的表情。紙人猛烈的抖了抖身子,朝煙卷兒和老謝呆的灌木叢裏衝了過來。

煙卷兒發現紙人的走路姿勢很奇怪,兩腿在奔跑的過程中一點都沒有彎曲,眼看離自己還有二三十米的時候,老謝猛的從後麵推了煙卷兒一把吼道:“快跑!跑到那棵槐樹那邊,紙人追不上你的。”

煙卷兒還算機靈,猛地朝槐樹方向撒腿狂奔,紙人見灌木從中猛的竄出個人,先是楞了一下,等回過神,煙卷兒已經跑到了他背後。

紙人連忙回身追煙卷兒,煙卷兒沒命的朝樹那邊跑,隻聽得背後風聲陣陣,不用猜,肯定是紙人追上來了。

煙卷兒閉上眼睛,腿卻沒有停下,心裏罵著老謝:“這死瞎子八成又是拿我當誘餌來釣魚了,我他媽就是賤那,願意被老謝整。”

老謝扔下二胡拿出旁邊的網朝空中扔去,嘴裏念了一段咒語,網跟長了眼睛一樣死死的撲到了紙人。

煙卷兒到了槐樹後停了下來,轉身發現紙人已經被網給扣住了,這個時候遠處的老謝大喊:“煙卷兒,快拿著網另一頭綁在自己腰間!”

煙卷兒向前跑了一段,雖然天還是很黑,但現在眼睛已經適應了周圍的黑暗,果然在網的另一頭發現了一根繩子從網裏麵延伸出來,而網裏的紙人正在拚命的掙紮,不用多久就會掙脫開來,煙卷兒來不及多想,上去拿到繩子綁在自己腰間。

這個時候,煙卷兒才發現紙人的力道是多大,趕緊紮了個馬步抱著槐樹,頭低下的時候看到自己腰間剛剛老謝比劃的地方,不時的用紅光閃過,每閃過一次,就覺得紙人掙紮的越厲害。

煙卷兒有點撐不住了,手在樹幹上一點點被紙人朝後背去,但他還是咬著牙齒兩個腳也盤繞在樹上,嘴裏大聲的罵道:“老謝,你他娘的是睡著了,快收拾啊,再不收拾就等著給我煙卷兒收屍吧。”

那老謝手裏也沒閑著,兩手指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黃符,順著紙人的方向“嗖”的扔過去,雖然是紙做的符,但卻跟子彈一樣打在了紙人身上,就一瞬間,紙人連同身上的網燒了起來,剛開始還是零散的小火苗,等煙卷兒覺得後背的力道消失了,才敢鬆了手,再望去,紙人那邊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裏是紙人扭曲的臉和吱吱的亂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