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熱醒了,房間變成了一個大蒸籠跟蒸包子一樣蒸著我快喘不過氣,還有幾隻臭蚊子在耳邊聒噪。
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在席子頂頭重新點了一盤蚊香,把風扇的風調到最大,剛想重新去找夢中人下剛剛沒下完的那盤棋,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透過窗戶,我看到高翔住的那個房間裏的燈竟然又亮了!然而這是絕對不可能,也不應該發生的情況,我最後一次進他房間還是白天,壓根就沒開燈,晚上我是更不敢踏入那個房間半步。可是,現在燈就在我眼前安靜的亮著。
“這他娘的怎麼回事?還真是鬧鬼了不成?”我小心翼翼的趴到了窗戶邊,窺視著那個房間裏的一切。果然,房間裏有了動靜,我看到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宋茜。
穿著吊帶長裙,長發一直拖到了眼前,低著個頭坐在房間裏,肩膀上下抖動著,這姑娘八成是在哭。
突然宋茜站了起來,走到房門那邊,還沒等我仔細看清她想幹嘛,“啪嗒”她把房間裏的燈熄了。接著是“吱呀”開門聲,開門聲過後就是“砰”的關門聲,腳步聲,最後留給我的是一片的死寂!
有看客可能問我為什麼不去要房租?我想反問一句:“換你,半夜你敢問她要嗎?”我怕我房租還沒要到,先去下麵閻王殿簽到了。
第二天我趕緊跟派出所說了昨晚的情況,聽到宋茜回來過,派出所民警很快帶著人趕了過來。打開高翔的房間,確實有人來過的痕跡,東西有明顯翻動的跡象,警察問我知不知道宋茜在找什麼東西。
我搖搖頭,我哪裏會知道她要找的是啥子玩意兒,但是我感覺房間裏少了點什麼?我這人對一個房間裏少了什麼或者多了什麼東西都能感覺得到,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吧。
等我轉過身來後,我終於知道房間裏少了什麼了,是那副畫,之前掛在門後的那幅畫不見了。我把發現告訴了派出所來的民警,一個民警掏出相機按了幾下,點點頭說道:“是的,這房門後確實應該有一幅畫。”
我這房間之前民警都拍過照,自然少不了那幅畫,可是宋茜大半夜回來就是為了那拿那副畫?那幅畫是藏著什麼秘密還是有能找到高翔的線索?
房間裏除了少了那幅畫,警察問我有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還別說,警察這麼一問,我還真覺得昨天的宋茜確實有一點的不對勁,當然她就沒對勁過,但昨天我看到的她和之前不對勁的比較起來還是有另外一種不對勁,原諒我說的像繞口令,但昨晚那個宋茜肯定是有變化的,但是我現在卻不能很快說出那個不同點。
又是一次沒有任何價值的搜索,警察例行公事般簡單的做了點記錄,拍了拍照便打道回府。我卻苦苦在腦海裏仔細回想起我第一次見宋茜和昨晚的宋茜哪裏不一樣,這真的比找不同還難。
從那次晚上宋茜回來後,第三天,公安局就來人到我這把我帶回了局裏,告訴我宋茜找到了。謝天謝地,這小丫頭片子可算找到了,我房租也算有了著落。但是警察接下來的話讓我有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宋茜是找到了,不過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
而且據法醫驗屍後的結果來看,宋茜遇害的時間差不多有半個月,這點我是堅決不能認同,我前天晚上剛見過她回來拿東西,現在法醫卻說宋茜已經死了快半個月,這不可能啊,那前天晚上我見到的難道是宋茜的魂魄嗎?要是我看花眼,那房間裏的那副畫不見了又怎麼解釋?
不單我不理解,派出所辦案的民警更不理解,在他們眼裏,是肯定不會有鬼神這一說法,當然,法醫的驗屍結果也不會出錯,數據不可能撒謊。那結果就隻剩下一個,他們認為撒謊的人是我。
而且宋茜是文萊人,外國人在我們國家這邊被害,人家大使館要人,最後交給他們的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要是沒個圓滿的答複,這事情鬧大了影響的那可是國家的形象。
案子到了這,市裏也有點頂不住壓力,成立了專案祖,公安局局長親自任組長來查清這件事,理所當然,第一個被審問的就是我這個房東。
坐在審問室裏的我還是無法從宋茜已經死了這件事裏反應過來,我親眼所見,宋茜就坐在房間裏哭泣,怎麼會半個月前她就已經死了?難道她真像傳聞所說的那樣會妖術,回魂到我的房間裏,尋找她和高翔生活的痕跡。那宋茜死了,高翔人現在又在哪?我胡亂的撓了撓頭發,木納的看著眼前的一杯水,癡癡的想著這些千絲萬縷越理越亂的問題。
前麵問話的民警離開了審訊室,過了一小會兒,進來兩個年紀稍長的民警坐在我對麵,接著之前的調查繼續詢問。
一個頭有點禿,身材微胖的民警跟我說道:“你知道宋茜是在哪被找到的嗎?”我搖搖頭,胖民警不緊不慢的說:“在一座墳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