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威勢這種東西當真不好用,但是又很有用。
有些人天生就具備這種威勢、氣質,舉手抬足之間就讓人歎服。
比如說蕭之謙,給他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此人不凡,一定很厲害。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不光是從身世還是從自身實力上來看,他絕對不比馮摯要差,甚至是隱隱有超過之勢。
畢竟比起他來說,馮摯原本隻是一個泥腿子,所以根本登不了什麼大雅之堂。
三人點了點頭,隻聽穆晨繼續說道:“好了,你們現在試著尋找自己的勢吧。”
“就這樣完了?”
馮摯一臉懵逼,沒想到所謂的教導隻是口頭說說,這跟顧凡教他藏劍術有什麼區別。
難道你們這些高手都喜歡點到為止嗎!?
“要不然呢?”
穆晨反問一句。
馮摯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他看向青憐和紫伊,見她們一臉習慣了的樣子,於是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了。
看來這是藏劍天山的傳統,教東西隻教理論概念,想要學得的東西還得靠自己實踐出來。
果然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一點也沒錯。
之後,兩人各自一邊去了,顯然是修習所得。
隻剩下一臉懵逼的馮摯與穆晨對望,完全摸不著頭腦。
穆晨見狀也沒有多問什麼,反而是說了一句不相關的事情:“那個女人是誰?”
“你是說流蘇白嗎?”
穆晨點了點頭。
“我隻知道她叫流蘇白,昨晚在歡喜樓認識的,沒想到今天跟著來了。”
馮摯如實回道。
對方一聽這話頓時愣了,歡喜樓是什麼地方他當然知道,於是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她成為了你的女人?”
“呸呸,你想什麼呢!”
馮摯差點吐出~血來,有你這麼思想跳躍的嘛!
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了答案,於是穆晨一臉同情的說道:“竟然不是,那麼你得小心了。”
“怎麼說?”
馮摯心中一緊,他雖然知道流蘇白很危險,但是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情況,而對方卻說了這麼一句話,難道是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
穆晨微微的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自行去參悟的眼神。
隨後,穆晨便走進了偏棧,根本沒有管他們如何去修煉。
馮摯見此不禁苦笑了一下,看來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的啊!
不管是修煉劍勢,還是提防流蘇白,這些事情都得他親自去做,別人根本代替不了。
下一個瞬間,他從無盡口袋裏摸出了雪摯劍,然後仔細撫摸了一下它。
這把劍是顧凡給他的,算是象征著他和雪兒的一切。
雖然現在的雪兒已經融合了天地係統,但是好在還陪著他。
如果沒有她的存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想到一幕又一幕的回憶,馮摯整個人都憂傷了起來,甚至連帶著雪摯劍都微微顫動了起來。
這是頭一次和雪摯劍產生共鳴,讓他有些欣喜,欣喜之餘藏著無盡的悲哀。
隻見他拂過雪摯劍,無鋒無刃,更像是一把尺子。
舞吧。
雪摯劍,為我舞出漫天雪落。
下一刻,白光一綻,馮摯似癡似醉的劍舞了起來。
他根本忘了自己還在修煉劍勢,此時的他隻不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想要用手中的劍揮舞出來。
依稀之中,似乎真的有雪落,朵朵消融。
周圍的人為之一愣,紛紛看來。
誰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劍舞起來,這種劍舞一般隻有女子鍾情,所以沒人會想到馮摯也會。
她們怔怔的看著劍舞,似乎來到了孤寂的寒冬,周圍都是空白。
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個看起來沒有憂傷的人,怎麼可能舞出這樣淒美的意境?
特別是紫伊,幽幽的看著馮摯,似乎在想著什麼。
不知為何,她能夠體會到對方孤寂的心靈,那種周圍都是雪花的感覺。
她甚至是想上前齊舞,但想了想還是作罷,因為他擔心自己會擾了對方的心境。
久而久之,一旁的流蘇白皺緊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
她失聲喃喃,看起來有些愣神。
昨天晚上她特意吹奏《夢囈奈何》,為的就是讓馮摯忘卻煩惱,將所有的事情化為一場夢,然後渡過奈何橋。
然而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還加大了對方的憂傷。
不過此時的她卻有些遲疑,看著如此淒美的劍舞,她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對還是錯。
悲傷,到底是忘掉好呢,還是銘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