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轉清靈的歌聲縈繞在她的耳際,聽著聽著淚水竟然要奪眶而出,還記得小時候娘~親也是在這裏抱著她,然後在她耳邊喃喃輕語。
可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
“嗷嗚~”
小白低沉的喚了一聲,然後用毛絨的腦袋蹭著雪兒的頸脖。
意識到自己敏感了,她連忙擦擦眼淚,將以前的回憶藏在心裏。
“小白,你真的打算跟隨我一輩子嗎?”
小白顯得有些沉默,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眷念的倒在雪兒懷裏。
雪兒見罷,歎了一口氣,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說實話如果小白決定離開她,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它走了,那麼她就是徹徹底底的一個人了。
那樣會很孤單,她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過還好的是小白知恩圖報,也很體諒雪兒的處境,知道她離不開自己。
小白何嚐不想念自己的親人,就像雪兒思念自己的娘~親一樣,它也很想去看一眼自己的生~母。
可是雪兒不能離開它,如果突然離去,她會崩潰的。
她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可以說小白便是她活下去的支柱,不然她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娘~親臨死前讓她在這裏繼續等父親,可是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等到,他還會出現嗎?
就算是他出現了,有什麼用嗎?
娘~親已經去世了,他來還有用嗎?!
雪兒的思緒不斷,神情愈發悲涼,眸光也有了幾分黯淡之色。
“小白,走,睡覺去了。”
過了幾分鍾後,她覺得山風清冷,有了幾分寒意,便開口喚了一聲準備去睡覺了。
小白聽罷,從她身子上起來,率先竄進了屋子裏。
雪兒輕慢著步子走進房間裏,然後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病人,然後爬上他趟的那張床~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家裏就一張床,以前她都是和娘~親一起睡到大的,現在是和小白,可自從有了馮摯,小白便不得不先睡地下了。
這半個月裏,她都是和馮摯同床而眠,早已經習慣了,反正他跟死人差不多,什麼都不知道。
床不大,剛好能睡下兩個人,但馮摯畢竟是男人,體格要大一些,所以雪兒睡覺的時候都是微微側身的。
可這一側身不是對著灰冷的木板就是馮摯的麵容,讓她覺得別扭至極,花了將近半個月才習慣下來。
如今,她安靜的躺在馮摯旁邊,思索著他蘇醒的時日,看他臉色很不錯,應該要不了幾天就可以醒過來了吧?
有馮摯在旁邊,她自然不敢褪去衣物,扯過一點被子稍微蓋了一下,然後漸漸的熟睡了過去。
月光從窗外窺探過來,照亮了兩人熟睡的臉龐。
待雪兒沉睡過去後,一個身影突然站了起來,正是伏在地上假寐的小白。
它看了看雪兒,確定她真的睡去後,小白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走出來後,它仰天凝望,圓月姣姣,山風呼嘯。
小白之所以出來便是因為這一輪圓月,每當月圓之夜就是他們狼群最活躍的時候,一匹匹狼對月吟嚎,呼嘯山林。
呼朋喚友,尋找配~偶。
而小白顯然是脫離了那個集體,在這種地方它不能嚎叫,不然會吵醒雪兒更加會害了她,如果它吵到了村子裏的其他人,說不定他們就會把她趕走。
突然,小白狼目一凝,它聞到了同類的氣味。
雖然氣味很是微弱,但卻逃不過它的鼻子。
這同類散發出的氣味讓小白很是驚駭,猶如狼王一般具有無上氣勢,雖然感覺得出遠在天邊,但對小白來說還是有幾分壓製,讓它不禁生出臣服朝拜之意。
這樣的威勢它曾經隻在狼王父親上感受到過,那還是因為距離的比較近,感覺強烈,可這一次顯然距離它非常遠,但就是一點點氣息傳來就讓它有了膽顫心驚的感覺。
小白有些惶恐的望了望周圍,心驚對方強大的同時,也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具有這樣的威勢,難道是父親突破了桎梏?
想到這裏,小白眸光一亮,有點想立馬飛到父親身邊,於是身子一竄,便疾馳下山了。
突然,它又想起了還在熟睡的雪兒,整個身形一頓,扭過頭看著山頭上那間小木屋子。
小白狼瞳中滿是掙紮之色,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它的內心深處是很想回家一趟的,但考慮到雪兒的情況,它逐漸的低下眸子,隨後緩緩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回山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