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教訓了一通秦書容,拄著拐杖走人了。緊接著,張揚接到一通神秘電話,也走了。
精心準備的一頓接風洗塵宴在沉悶中過去了。
晚上看著黃小綿睡覺之後,黃大壯洗完澡出來,經過陽台上的時候,一點火光,在黑暗中明暗耀眼。
走近之後才發現是秦書容立在薄紗窗簾後,正在微涼的夜風裏抽煙,而她的手邊擺著一隻滿是煙蒂的煙盅,一看就站了很久了。
她聽到腳步聲,猛然間側頭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暗夜裏如同豹子般精銳,生生讓黃大壯心跳慢了半半。這個女人的眼神要不要這麼犀利啊?
“有事?”
秦書容又轉過頭去,恢複剛才的眺望姿勢,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秀氣的雙唇吐出嫋繞的淡煙。
許是被夜風中她不經意間的風情所惑,黃大壯腦子一短路,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其實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整片森林?”
秦書容再一次轉頭來看這個男人,他散落肩頭的發梢潮濕順潤,其中幾絲以一種奇異的柔軟姿勢貼在他臉頰上,越發顯得肌膚細膩如玉脂。幾乎是立刻偏過頭去,心底湧上一種莫名的情緒,像是煩躁像是厭惡又像是不安,還有好奇。作為一名特種兵,以上種種情緒都是不允許的。所以她下意識的不喜歡和他接近。
“誰說的?我基本上一年換一個喜歡的人。”秦書容撣了撣煙灰,雲淡風輕的姿態。
黃大壯暗地裏數數,這一個都沒有追上,都追了十個了。這是有多失敗,難怪要相親了。
秦書容斜眼睨他,“你好像很有經驗,對女人很了解?”
黃大壯被她那個酷似土豪的眼神給刺激了,歪頭哼了哼,無比驕傲地道:“暗戀我的人基本上一周就要換一次。”
秦書容將最後點煙摁滅,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是有多讓人失望,暗戀你的人才一周就受不了?嗯?”
然後留下黃大壯獨自一人站在夜風裏,才明白自己這是被麵癱臉給鄙視了。這年頭,好人難當!
黃大壯一大早起來就跟打仗一樣,熱早飯,給小綿穿衣服,送她去幼兒園趕早操。汗水濕透了後背,一回家他就紮進了浴室裏麵。
溫熱的水流從頭澆灌下來,混沌的腦子這才清醒一些。洗完,一條浴巾一圍,大喇喇地走了出來。他又慢悠悠地走到餐廳裏接了一杯水喝,喝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不對勁。一轉頭,就看到秦書容站在客廳中間,詫異地看著他。黃大壯握著杯子的手一歪,大半杯水全數灑了出來。這個房子他住了一個多月了,壓根就忘記了今天開始房子裏麵有個女人了好吧!
黃大壯急急捂住浴巾,往房間裏麵衝,倉皇中直接踩中了小綿的鴨子玩具,鴨子玩具發出刺耳的一聲“噶”,似乎在為他即將跟大理石地板來個不怎麼親密的第一次接觸哀悼,黃大壯絕望地趕緊捂臉!
就在與地板差一厘米即將接觸的時候,黃大壯的腰肢被人撈住了,一個用力,他就被抬了起來。
驚慌中長籲一口氣,黃大壯向秦書容感激地道歉,“謝天謝地,謝謝你。”
秦書容僵硬地鬆開了他,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可是隔絕了門,也隔絕不了仍舊留在她手上的柔軟觸覺。
隻剩下黃大壯一個人在客廳裏,手捧著浴巾,呆看著她像是避瘟疫似的消失在大力關上的門後麵。這人怎麼了,難堪的人應該是他好嗎?黃大壯剛才還不好意思,可現在隻剩下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