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封,男,1995年4月6號生人,身高181厘米,係N大電氣工程學院的在校大學生,本科二年級,因犯故意殺人罪被捕。
死者秦淩,男,1972年10月30號生人,屍長168厘米,生前係N大電氣工程學院的任課教師,級別為教授。死者死亡時間為2015年11月23號晚上七點至九點,死因為脖頸處的傷口而導致的失血性休克,傷口粗糙不齊,懷疑作案工具是類似於鋸條之類的鋒利金屬物。另外,死者在被害前有過行房的痕跡,從死者背部的擦傷來看,死者生前應該有過反抗。
一位幹警作完秦淩一案的調查報告以及屍檢報告之後便合上筆記本,站在一旁等待儲東的指示。儲東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便陷入了沉默。
這是儲東被任命為N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隊長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沒想到就是作案手段如此殘忍的凶殺案,嫌疑人竟然還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
陸封。儲東覺得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不禁皺著眉頭想了想,旋即他的眉心便稍稍舒展,“走,去看看那個小夥子。”
幹警一愣,剛想說些什麼,儲東就催促道:“走啊,還愣著幹嘛?”
幹警連連點頭稱是,便帶頭向審訊室走過去。
看守所的警察去提陸封的時候,陸封正在一個小角落裏背靠牆壁坐下,神情憔悴,比起剛進來的那會兒整個人似乎又瘦了一圈,兩頰凸起,下巴顯得尖尖的。
“陸封!”
陸封反應很慢,警察一連叫了幾聲,他才慢慢地抬起頭望鐵柵欄外看了看,警察嚇得一愣,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空洞無神,死寂一片,絲毫沒有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瀟灑靈動。
“什麼事啊?”陸封甕聲甕氣地問了一句。
警察舔了舔灰白的嘴唇,盡量讓自己看的正常一些,“儲隊長要審訊你,快點出來。”
儲東剛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門外就傳來一陣陣腳鐐與地麵摩擦的聲音,他愣了一下還是點燃了嘴上的香煙。
“儲隊長,這是你要的犯人。”警察訕笑著說道。
“嗯嗯。”儲東連吸了兩口煙,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哦,對了,先解開他的手銬和腳鐐。”
“什麼?”警察先是一愣,隨即便露出為難的表情,“儲隊,我……”
“沒事!”儲東又吸了一口,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拿下嘴上的煙,“有什麼事我全權負責,你照做就行。”
警察忐忑地望了望儲東,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點了點頭。
大約一分鍾之後,警察帶著手銬和腳鐐出去了,儲東朝著對麵的椅子努努嘴,“坐吧,小夥子。”
陸封揉搓了兩下自己的手腕,然後信步走向椅子坐了下去,想了想又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儲東笑了笑,把煙送到嘴裏猛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吐出來,頓時陸封和儲東之間就變得煙霧繚繞,也許正是這煙霧的模糊感,兩人都有了勇氣互相打量著彼此。
麵容憔悴,兩頰邊有幾處傷口的男孩。看似漫不經心,但眉頭始終緊鎖的警察。
漸漸地,審訊室裏溢滿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陸封!”儲東冷不防地開口了,他把嘴上的煙夾下按滅在煙灰缸裏,順手從煙盒裏又抽出一根煙,“N大大學生,記得你在N大北門消失過一次吧,那次還是一個女生報的警。”
陸封眉毛動了動,剛才儲東的話似乎觸動了他的回憶,儲東捕捉到他這細微的變化,笑了笑,又拿起打火機啪的一下打出火來,點燃嘴上的香煙。
“你抽煙嗎?”儲東把桌上的煙盒朝著陸封的方向推了推。
陸封搖了搖頭,可是這搖頭的動作剛做到一半他就停住了,一番權衡之後,他伸出手去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送到嘴裏。儲東似乎並不著急問話,他起身走到陸封的身邊幫他點燃香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重新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