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地吃完早餐,南一桓順手將報紙揉成團塞進了餐桌下的垃圾箱。從小菲的角度,看到南一桓詭異的微笑。
南一桓信步走了【l】吧,剛轉過落葉巷頭卻被清風卷起的報紙撲到了臉上。竟然又是神父被殺的消息,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樣子的一種洛陽紙貴。南一桓拿著看得出神,又是那嘴角一絲詭異的微笑。輕輕將報紙裏神父身首異處的圖片撕了下來,揣進了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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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早晨是一場短暫的夢境,那似黃似綠卻又非黃非綠的素景就像王維筆下的山水墨畫,總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站在落葉巷的巷頭,那兩排古老而滄桑的梧桐和城建翻新時落葉巷特地保留下來的外圍獨具韻味的木式建築,若能用膠片凍結成一張圖片,那便能和王維的畫作相互媲美。
隻是,落葉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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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
這大早上看熱鬧的人卻也不少,基督教被圍的是裏三層外三層,市民的喧嘩聲甚至比刺耳的警笛還有激情。也不知道因為附近的居民昨晚上睡的太好所以早上那麼有精神,還是平日裏太過無聊但又壓抑的生活環境壓得他們無處宣泄,這激情不亞於f1方程式大賽現場的車迷。
一個穿著筆挺的中年男子坐在基督教的大門邊上一臉倦容,從腳下的第一個台階到最後一個台階全是煙頭,倒是掉得錯落有致。中年男子死死的盯著跟前一條細細的木門裂縫,那陣勢似是要把這裂縫逼成一條水溝方肯罷休!
教堂裏麵的血跡清理的差不多了,隻是血腥味絲毫沒有散去,反而更是隨著水汽的蒸發越來越濃。基督身上的血跡還沒有擦拭幹淨,看起來像是從這塊木頭上滲出來的,不禁令人毛骨悚然。那台和這個教堂活了一樣歲數的鋼琴已經不能發出一絲令人愉悅的聲音,長年累月的擺放在教堂裏麵隻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習慣,然而此時卻成了臨時的辦公桌,堆滿了拍下來的相片。那相片,拍下來的全是血和沒有屍身的頭顱,以及沒有頭顱的屍身。
“坐在門前的這人是誰?在想什麼啊?”圍觀的民眾小聲議論著。
“想著怎麼破案唄,還能想什麼呢?”另一個人說。“聽說是上麵派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兩下子?”
“怎麼他還坐在這裏啊?昨天晚上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就坐在這裏了,怎麼現在還坐在這裏。是不是黏住了?”不知道誰劈頭蓋臉的插這麼一句進來,哄得大家樂開了花。
但無論如何;這個早晨,在這裏,耶穌的門前,沒有看到悲傷。
……
不遠處,南一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基督教的對麵了。正背著手像每個圍觀的閑人一樣努力地朝裏麵張望,不巧盯著木門那條裂縫的中年男子突然轉過頭來觸碰到了南一桓的眼神。
時間一下子停了下來,中年男子聽得見南一桓呼吸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猛然衝了出來,敏捷的動作在一霎那間便穿過密密的人群,似入無人之境。然而卻在衝出來的一瞬間,南一桓像是化作一縷空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男子甚至都看不到南一桓的背影。
圍觀的人群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動作敏捷的男子,麵麵相覷。卻不知是驚奇於其的動作還是其發出該動作的動機。方才發出黏住論調的那個人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男子淩厲的目光看得圍觀的人發悚,視線宛如獵豹在追捕它丟失的獵物。教堂西側翻起的揚塵沒能逃避掉男子的目光,男子縱身朝城市的西麵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