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幾個弟子聚在一起探頭看屋內的情況,屋子裏卻安安靜靜,沒有異常。
帶頭的人看向身邊的人說:“我就知道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會聽師兄的話留下的。”
他身邊的另一個插嘴道:“他哪裏算廢物,根本就是個怪物,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
“師叔可算是丟盡顏麵了。”想到不久前的文筆試煉,幾個人掩嘴而笑。
沒注意到身後一抹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他們,有眼尖的人立刻對身邊的人使顏色,示意身後有人讓他閉嘴。
那人卻沒看見他的暗示繼續說道:“師叔把他留下根本就是一件錯的選擇,那樣的人跟我們同一級分,讓我們在同輩裏根本抬不起頭。”
“平日裏教的都放在拿去了,背後對同級師兄弟評頭論足就是你們的文德。”
幾個人渾身一抖,麵向後麵的人道:“師叔,弟子知錯。”
周易看了看他們,注意到他們臉上的神色臉上的憤憤不平他都看在眼裏,倒是想不到平日裏都是私下談論如今倒是擺在台麵上來說罷了。
“你們至少也算是他的師兄,相互扶持有什麼不妥。”
幾個少年齊齊搖頭,答道:“沒有。”話雖如此,可臉上的不滿毫不掩飾。
周易搖了搖頭,想著什麼時候是該商量著把這些弟子重新分配到相應的院去了。
“你們回去吧。”
周易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幾個少年低著頭向著原路返回,周易推開院門,被自己留下的人早就不見蹤影,文案上亂作一團,宣紙和竹簡落在地上。真是越來越沒有一點規矩。
“師兄。”
周文從不遠處趕來,看著站在屋中的周易開口詢問,周易搖了搖頭,倒不知該怎樣開口。
“近日召集同門為這次進門的弟子分屬院。”
周文點頭。
“今年進院的弟子資質倒是讓同門人很失望。”周文站上前,拾起地上的宣紙放回案上,看著滿地墨漬還是皺了皺眉。
老者緩緩而來,站在水岸旁,看著呆坐在一旁的人。
“因為白日的事覺得丟了顏麵。”
少年搖搖頭,辯駁老者說的話,“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有什麼好丟臉的。”
老者微眯眼撫了撫胡須:“那你也不至於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才對。”
少年伸出手放在老者麵前:“它握不來那根木棍。”
老者哈哈大笑起來,他口中的木棍可是用來刻竹簡的錐子,可是留下如今那些寶貝中的寶貝,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少年看著他,皺了皺眉,沉思半天後認真的開口:“老頭,我不想待在這裏。”
老者目光一閃問:“那你想去哪裏。”
少年低下頭,他不想留在這裏又能去哪裏,他也不知道,但反正他不想留在這裏,身體的所有的感官都在排斥這裏。
“你連自己都忘記是誰,你還記得起什麼嘛,師傅是不會騙你的,好好留在這裏。”
少年搖搖頭,看著湖心愣神,他一定遺漏了什麼東西,他的名字,出生,從哪裏來,又是為什麼變成如今的模樣,所有的一切都是謎團。
他站起身,對著湖心縱身一躍,跳進水中,刺骨的湖水讓他渾身一個機靈。
老者站在岸上,直直看著水的的人。
他遊在水裏身邊遊過遊魚,少年伸出手去抓遊魚,一把伸手抓住丟上岸,老者被他丟上的遊魚砸中正臉,卻也未怒。
少年從水裏鑽出頭,看著老者直笑。
老者擦了擦臉上的水,笑道:“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恩人嘛。”
少年撇了撇嘴不答話,又鑽進水裏,半個時辰也沒有冒個頭。
“我會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直到把你的恩情還完為止。”
老者點頭不語,轉身向後走去。
“這次的試煉可要加油。”
少年走上岸,脫下身上的衣衫,又鑽進了水裏,緊閉上雙眼,手腳停止遊動,身子向水底沉去。
耳邊的哭喊不斷,眼前的一切都在血色籠罩下,少年睜開眼,嘴裏含住一口氣向上而去。
剛冒出的頭被什麼東西砸中,腦袋發昏的向水裏沉去,砸中自己的東西比自己還要快的向水裏沉去。
江男捂住嘴防止水竄進嘴裏,對著頭頂遊去,腦袋伸出水麵才算是活過來,想著砸中自己的東西,又潛回水中,對著水中不斷浮上來的水泡而去。
水深處沒有光,根本看不清水裏有什麼,加上眼前被水泡的發脹,覺得難受,江男把頭仰向水麵,向上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