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還款日期日趨臨近。各方博弈仍在暗中進行。
一大早,蘇總就在李行長辦公室門口等。準八點,李行長離很遠就看到蘇總,趕緊上前伸出手握道:“什麼風一早把蘇總吹來啊,稀客稀客。”
“就是好長時間沒來拜訪你李行長了,有點想,這不,就情不自禁的來了。”
李行長把辦公室的門打開,將蘇總讓進了辦公室,“你蘇總是大忙人,那有時間想到兄弟啊,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盡管說,隻要能幫上忙。”
蘇總動動嘴角,陰氣實足道:“李行長說得也是,我真有點小事要麻煩你了。”蘇總在沒開口說事時,先將一張10萬元的現金支票放在了李行長的辦公桌上。
李行長瞅了眼支票,“你這是什麼意思?把它拿走。”李行長執意要蘇總把這張支票拿走。
“我先把這事說了,你認為可以收你就收,你認為不妥你再把它給我。”蘇總說、
李行長沒有吱聲,靜聽蘇總下文。“我的事就一句話,大力公司欠你們的2000萬,到期就要讓他如數歸還。”蘇總又分析了當前的經濟形勢,並允諾如果照辦,事後還將重謝。
這麼簡單的小事,這麼大的誘惑,李行長沉思片刻後,把支票放進了抽屜,笑笑說:“你蘇總交辦的事我敢不辦嗎?到期大力公司不還款,我讓他走法律程序。”李行長心裏也明白,他們這都是商業行為,蘇總是開小貸公司的,大力公司沒有錢會找小貸公司借錢還款,小貸公司肯定會敲竹杠,賺得錢要比銀行多,再說銀行賺得再多也是公家錢,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得利,這樣做也沒有任何風險。
有了李行長這句承諾,蘇總欣喜若狂,對於自己實施的計劃是一環緊扣一環,就像小說裏設計好的場景一般,一出好戲正在上演。
蘇總走後,李行長約趙總來銀行,當趙總接到電話以為是展期辦妥了,誰知來後李行長將還未拿走的現金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趙總,以表歉意,之後說了些為難的話。趙總也認為這事的確為難了李行長。趙總也沒有把錢拿走。
當知道銀行的展期辦不下來後,趙總徹底沒有了底氣,一臉沮喪,前途迷茫,難道我苦辛經營一輩子的工廠就這樣沒了?趙總從銀行回來後,一直在家,這一天都沒有出門。這天晚上梨兒從咖啡廳回來較早,十一點多點到家了,打開家門就聞到滿屋子的煙草味,趙總一個人靜坐在沙發上抽著煙,茶幾上的煙灰缸已是滿滿的煙頭,對於一個沒有後路的男人來說,這也許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爸,你怎麼抽這麼多煙啊?到現在還不休息。”梨兒已經注意到父親這種不安的淡定,預感到有什麼重要的事壓在父親的心頭。
趙總看到梨兒回來,趕忙把煙蒂掐了,因為他對梨兒保證過不再抽煙,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說:“爸爸給你去熱飯。”說完趙總就要起身。
“爸爸你坐,我吃過了。”梨兒仔細端詳著父親,又問:“爸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有什麼事能不告訴你嗎,你都長大了,以後我退休你可是一家之主。”趙總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原來的樣子。但女人是很敏感的,直覺告訴梨兒爸爸肯定有心事。
“爸爸你就說吧,我是你的心肝小寶貝,再說也都這麼大了,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願意傾聽。”梨兒說話的同時把父親泡了杯茶。
趙總雙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臉,試圖將一臉憂愁抹去,趙總和聲道:“還記得過去嗎?”梨兒沒有跟話,靜聽父親繼續:“在爸爸小的時候是討飯來楚州的,那時才十幾歲,一個人到五一飯店要飯,結果被兩個十七八歲的討飯人打了一頓,說是搶了他們的地盤。你沒有伯伯叔叔姑姑等至親,在最難過的歲月或是說我一無所有時你媽媽願意嫁給我,是我最大的幸運。我們也沒有什麼技能,隻能在建築工地幹苦力活,日以繼日才積讚了一些錢,蓋了兩間大瓦房,隨著改革開放逐步深入,我們也開始學做點小生意,估計那時你也有點記憶了,生意不忙時,你媽看店,我就騎自行車到農村去賣冰棍,半天下來也能掙個十塊八塊的貼補家用,”當父親說到這兒時,不自覺的勾起梨兒對往事的回憶:爸爸起早貪黑的用板車拉大土,母親跟在後麵推車,一幅勞苦的畫麵永恒的定格在梨兒的記憶深處;自己一個人在家,所以在很小的時候就會用小煤爐攤大餅,難怪古語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當憶起父母艱苦創業那一幕幕畫麵,梨兒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眼淚流了出來。“你要明白我們是一無所有的來。”趙總說後定睛看著梨兒,仿佛在等待梨兒接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