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難熬暑熱的知了在樹上不停的發出吱吱聲,青翠的楊樹葉子似乎也要被毒辣的太陽蒸的冒煙。
在青葉市青葉精神醫院裏長滿了青草的角落裏,一隻肥嘟嘟灰不溜秋的老鼠手腳嘴並用的拖著一隻死去但卻沒有腐爛的鳥類新鮮屍體,費力的朝陰暗的角落裏走。
因為鳥的體重讓老鼠有點兒負擔不起,所以嘴邊的胡須被鼻子呼出的氣流頂的一動一動的,然而它卻不知已有危險向它靠近。
一條草青色的隻有食指粗細的小蛇趁著青草和知了的掩護慢慢爬向老鼠。
突然,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老鼠,尖牙刺入老鼠的脖子接著又將它細小的身體纏在老鼠的身上。
最終小蛇吞了老鼠和鳥。
酒足飯飽的小蛇並沒有回到洞穴呼呼大睡,而是在青草叢中穿梭,爬到一個穿著白藍相間的病號服的女孩的手腕上。
張開大嘴,露出兩顆白森森的尖銳牙齒,打了個哈欠,倒在了女孩的手腕上睡著了。
白小墨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著繞在自己左手腕上的小蛇挺著個大肚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右手抬起來想摸一下小蛇的大肚子,可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還記得幾年前她剛和小蛇認識的時候看到小蛇吃完飯後也是挺了個大肚子。
她一好奇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導致小蛇把飯都吐了出來,那被胃酸腐蝕了的和未被腐蝕的食物,散發出來的味道讓白小墨此生都不再想聞到。
右手放了下來,白小墨躺回了草地,閉上了眼睛,夏日的微風拂過她清秀的麵龐,使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刻她又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著藍天白雲,草木亦茂盛,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朝著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但她似乎察覺到了哪裏不對,低頭朝左手手腕處看去。
一條草青色的小蛇緊緊纏在上麵,墨小白厭惡都皺了皺眉,使勁的揮了揮左手,把小蛇揮了出去:
“你丫的死蛇又纏在我手上,下次再讓我看到我非把你燉了不可!”
剛剛睡著的小蛇突然感到一股不受控製的感覺,當它覺得安全落地的時候,睜開了一雙綠豆小眼,迷茫的看著四周。
不知為何自己突然離得白小墨這麼遠了。
剛想要爬回去,就聽到了說要把自己給燉了的聲音,它狀似撒嬌的扭了扭身軀,發現墨小白並不理它,委屈的往另一個方向爬走了。
唉,墨小白這個瘋女人怎麼又出來了,她不是很久都沒出來了嗎,唉,自己的好日子又到頭了!
墨小白罵完小蛇之後,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兩手拍了拍屁股,往西邊走去。
走了能有十分鍾,就看到一個籬笆圍起的小門,她拉開小門走了進去,裏邊的人都穿著病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隻不過他們的姿勢大不相同。
有的趴在地上捋著一把草聞草香,有的正在虛空畫著什麼,有的坐在地上手呈結印狀閉著眼睛。
墨小白隨收抓了正在唱戲的老王問:“最近夥食怎麼樣,姓許的那個色、狼還有沒有來。”
“最近的飯菜還是那樣,至於許醫生”唱戲老王打了個哆嗦“他已經好久沒來了。”
墨小白苦惱的歎了口氣:“唉,又是青菜豆腐,真是夠了。”
一旁的老王似乎忘了剛才的話題,雙手擺上唱戲的架勢,對著墨小白說道:
“你聽,我唱的戲是不是更有味道了,你來聽聽這一段,咦~~呀~~”
“有味道,你放的屁更有味道啊!咦你個大頭鬼,還唱,你還唱!”
墨小白一聽他唱戲就頭疼,上去踹了老王一腳,他立馬變得老老實實,閉口不言,不過手勢還是唱戲的樣子。
其實這裏的人在平常大多都是挺正常的,甚至都可以正常交流,隻是在特定的時間或是特定的事物才會使他們不正常,比如這個唱戲的老王,隻有聽到戲曲的聲音才會發瘋。
白小墨是因為患了人格分裂才進的這家精神病醫院,當初,白父白母隻有白小墨一個孩子,她發病之初也為她操碎了心,最終實在是沒了辦法才把她送進精神病醫院。
剛開始那會兒還一直給醫生送禮,給白小墨送吃的,這兩年卻也是漸漸地不來了,聽說是他們又懷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