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讓鬱輕璃覺得,此番的事或許和墨淵有些關係。她冷冷看著那個少婦瘋了一般的搶奪孩子,不屑的道:“事有蹊蹺必為妖,這少婦如此喪心病狂,也已不似一般人了。看起來,這一趟我們還真的來對了。”
慕容燕回也是一笑,“慣看了朝中那些齷蹉事,還是這江湖上的事更有趣些。”
不必慕容燕回示意,夕落和長空已經“嗖”一聲消失在了眾人眼底。
鬱輕璃與慕容燕回走到大雄寶殿正前方,小沙彌望著兩人微微一笑,“兩位施主可是有所求?”
鬱輕璃道:“求失蹤的家人可以回來,不知佛祖可會顯靈?”
“心誠則靈。”小沙彌起身,“若是施主可以將滿月的嬰孩供奉給佛祖,佛祖必定會實現施主願望。”
“小孩無辜,何其忍心?”
“不過是佛前修行,又哪裏來的忍心不忍心一說?”小沙彌笑道:“世間事,一切有為法,施主實在是著相了。”
“是嗎?”鬱輕璃目光灼灼看著小沙彌,見他不懼不怕不驚,隻含笑看著自己,半晌鬱輕璃才主動移開了目光。
“看起來,這些小的級別不夠,不知道內幕。”慕容燕回道。
鬱輕璃點頭,“哪裏會有這樣的寺院,寺院收入本就是靠香火和百姓供奉,他們自己都入不敷出卻偏要些孩子來養,怎麼養?養大了做什麼?練私軍麼?”
“那可不好說,到時候一眾光頭來逼宮,嘖嘖嘖……”
鬱輕璃聞言好氣又好笑,白了慕容燕回一眼道:“少胡說八道了。”
鬱輕璃似嬌還嗔的模樣,臉頰紅潤頗為動人,慕容燕回忍不住手臂一勾,將她攬入懷中。
“小皇叔請自重!”鬱輕璃依舊冷著一張臉丟出了一貫用句。
慕容燕回卻嬉皮笑臉的一笑,“你都不是前太子妃了,說話還這麼端著身份,真沒意思。”
慕容燕回還待戲弄一下鬱輕璃,卻聽身後傳來了長空的聲音,“主子,有發現。”
慕容燕回惱羞成怒的回頭看向長空,一幅你是不是沒長眼睛不識趣的表情,鬱輕璃卻已經推開了慕容燕回問道:“何事?”
長空尷尬的咳了一聲才道:“本地吞鯨幫老大的獨子昨夜也失蹤了,如今他正在四處查找線索。”
“吞鯨幫?”鬱輕璃眉頭微皺,“它在沛縣可是一霸,耳目遍布沛縣,據說就連縣太爺一夜和幾個姨太太歡好他們都知道,恐怕這一次還得仰仗他吞鯨幫了。”
慕容燕回摩挲著下顎卻未回答,鬱輕璃看向他問道:“你又在想什麼?”
慕容燕回正色道:“沛縣縣令吳誌遠,今年已經四十有六,璃璃你說,他一晚上可以和幾個姨太太歡好?”
鬱輕璃一頭黑線,看著慕容燕回難得認真的模樣,忽然一腳狠狠跺上了慕容燕回的腳背,“去死!”
慕容燕回痛得驚呼起來,抱著腳背不住的跳,見鬱輕璃頭也不回的走了,又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兩個人一邊鬧一邊走,卻渾然沒有注意到大雄寶殿內那尊鎏金佛像的眼珠忽然轉了一轉。
吞鯨幫在沛縣東部,霸占了一條水路和四個碼頭,雖然用了吞鯨這樣霸氣十足的名字,不過他們的總壇卻是小巧精致。
在慕容燕回和鬱輕璃的想象裏,吞鯨幫的老大必定是身高七尺,魁梧雄壯,故而,當吞鯨幫老大走出來時,他們倆都有些意外。
因為眼前的人竟是一個白麵書生,氣度不凡,倒頗有一些遊俠之氣。
“沒想到燕王殿下竟會和……前太子妃一同蒞臨寒舍,當真是令我吞鯨幫蓬蓽生輝。”吞鯨幫幫助搖著折扇含笑開口。
鬱輕璃聽見得他那麼說也不惱,隻道:“既然幫助已知曉我們的身份,那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
吞鯨幫幫助聞言笑道:“如此最好。”
“不知令郎失蹤的事,幫助查到些什麼線索沒有?”鬱輕璃開口,見吞鯨幫幫主麵色微微一僵,又繼續道:“實不相瞞,我也有幾個人在這次事件之中失蹤了,故而才想與幫主合作一二。”
“哦?”吞鯨幫畢竟是沛縣第一大幫,他眼珠微微一轉,笑道:“失敬失敬,在下竟不知道這沛縣最大的產業是前太子妃殿下的。”
鬱輕璃也起身抱拳,“好說好說,就不知道幫主是否賣我這個前太子妃一個麵子?”
兩個人都刻意在前太子妃四個字上落了重音,吞鯨幫幫主是為了羞辱鬱輕璃,而鬱輕璃這樣做卻恰好是打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