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呀,那些縹緲的道其實也是過眼雲煙,哪及妍容至死不渝的情愛,我要是能早些領悟那該多好呀!”
花妍容抽泣道:“濤哥不要了,你嘴上不,其實心裏是疼我的,我都知道,都知道……”
百裏濤蒼白的麵龐泛起一縷紅潤,勸慰道:“妍容,我去後,你要堅強起來,一定要快快樂樂活下去,否則,九泉之下我也不會安心。”
花妍容哽咽道:“別了,濤哥福大命大,老爺定會讓你活下來的。”
頓了頓,花妍容抬起螓首,用衣袖抹了淚臉,呈現姣美的一麵,羞赧道:“濤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有了愛情結晶,你就要做爹爹了。”
“真的!”百裏濤驚喜地睜圓眼睛,深情凝視著,顫聲道:“這是真的嗎?”
花妍容點點頭,認真應道:“是真的,已經三個月了!”
百裏濤欣喜若狂,眼角濕潤,哆嗦道:“這真是太好了,我們百裏家族有後了……”
著,眼神漸漸黯淡,氣息斷絕,一動不動。
“濤哥!”花妍容悲啼一聲,捧起他的頭顱,抱在懷裏,泣不成聲:“你不能走呀,不能就這樣丟下我孤苦伶仃一人呀……”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嘶啞的悲泣聲若有若無,淩雲輕歎一聲,轉過身子,寬慰道:“人死不能複生,妍容請節哀。”
花妍容沒有應答,木然地拿起百裏濤的左手,輕輕褪下儲物戒,戴在自己的指上,一絲不苟地整理他的衣容。
不一會兒,百裏濤安祥地平躺在木架上,仿佛僅僅沉睡不醒,花妍容紅腫著雙眼,哀傷地、怔怔地凝視著。
良久,花妍容取出一件火屬性燃燒法器,送出靈力激發後,丟到木架上。霎時,火光衝,熊熊大火吞沒百裏濤。
等花妍容撿拾完骨灰,淩雲囁嚅道:“我們……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你身體裏殘存歹毒的法力,對胎兒不利,耽擱不得。”
話間,淩雲仔細地踅摸她的表情,古井不波,看不出對自己的態度。
淩雲心中愧疚,不好多多問,輕歎一聲,縱上飛劍,在前麵緩緩開路。
花妍容一言不發,默默跟在後麵,不知心裏想些什麼,見狀,淩雲心裏悶得慌,能做到的就是加快飛行速度,盡快安全地把她送回家去。
身形一閃,淩雲和花妍容逸出迷霧,來到狹長的空地。
立時,包括八大掌門等眾修士呈扇形圍聚上來,秦開泰最先開口,聲如宏鍾:“淩道友和同伴進去多日,事情有否進展?”
淩雲不想與他們閑扯,信口胡編道:“我們同樣受困大陣,強攻、推衍皆不得法,而花道友遭受陣法反噬,身受重傷極需治療,於是我們決定退出這次探險。對了,如果你們不信,就在這裏等我同伴出來吧!”
完,身形一晃,就欲排眾擠出。
忽地,周文博清聲喝道:“等等,淩道友何必行色勿勿,難道心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中秘密?”
淩雲心情正糟糕,眉頭一挑,威勢迸發,喝道:“急於回撤確實因為花道友身受重傷,如果在場諸位不信,我淩雲可以當場立誓,隻要有人能治愈花道友身上的傷勢,即使粉骨碎身也要為其成功闖出大陣,找到歐陽客宏前輩的屍骸。”
完,目光如炬,正義凜然一一從圍攏的修士掠過。
古靜璿表情冷漠,淡淡道:“我‘鏡湖宗’精通水係法術,讓我看看她的傷勢吧。”
高子騫捋了捋頜下胡須,附和道:“古掌門深諳丹道,醫術精湛,早已名聲在外,有她出手,必定妙手回春。”
古靜璿上前一步,手臂輕抬,玉指搭在花妍容脈搏上,俄而,秀眉緊蹙,輕歎一聲,道:“我也無法化解她身上的歹毒傷勢,不過,這種傷勢絕不是陣法造成的。”
見周文博又欲張嘴,淩雲圓謊道:“進入迷陣後,隊員們失散,受陣法影響,一位隊員強攻陣法時,誤傷了花道友,唉,這也是我們退出探險隊的最主要原因。”
齊嘯微微一笑,道:“什麼古怪傷勢,讓我也瞧瞧,就不一定能夠救治?”
花妍容猛地縮手,顯然不情願任人擺布。古靜璿看在眼裏,柳眉微挑,清叱道:“難道齊掌門不相信我的話麼,這位姑娘的傷勢確實不便你們男修察看,就不要強求了。”
齊嘯猛地頓住身形,尷尬一笑,道:“我怎麼會信不過古掌門,不過好心相幫,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淩雲冷眼旁觀,淡淡道:“花道友的傷勢耽誤不得,我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