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響動,在場修士紛紛側身看過去,周文博皺了皺眉,道:“淩道友不在‘靈山宗’麵壁思過,怎麼跑到這裏來,難道這就是靈山法師對你的處罰,對下修士的交待?”
聞言,淩雲眉頭一挑,就欲反唇相譏,最後強行按下,在心裏聲嘀咕:“就你心眼,管得忒寬了吧,真是閑的多事。”
心念稍轉,淩雲麵色一正,擲地有聲應道:“多謝周掌門關心,經師父細心審問,確定淩雲並無大過,但為了下的正義公理,決定從嚴從重處罰,除麵壁思過四年,還要替行道,幹上幾件轟轟烈烈的俠義之事,以彌補所犯之過。”
麵色稍緩,繼續信口開河:“為了深刻反省,誠心接受師父的懲罰,麵壁結束後,淩雲正愁如何行俠仗義,忽聞五行神君事件,感覺其中暗藏陰謀殺機,便馬不停趕了過來。”
“這不,十前遇到一夥蒙麵修士,殺人越貨無惡不作,還狂妄地叫囂,聲稱是這場陰謀的製造者,如此踐踏正義公理如草芥,當真是修真界最不恥的敗類。為了還空一片朗朗,淩雲舍生取義挺身而出,與修真同道一起殺得他們丟盔棄甲,落花流水。”
“嘿嘿,這也算功德一件,完成師父交待的一部分任務。”
著,眼神斜瞥顧浩軒,轉移話題道:“這夥蟊賊中有一位叫於鬆的授首前姓名,聽在場的‘清風宗’ 肖掌門,‘紫嶽宗’有一位外事弟子也叫於鬆,身形相貌與惡賊極為相似,不知‘紫嶽宗’可否知情?”
立時,顧浩軒身旁的中年修士,國字臉,不威而怒,義正詞嚴應道:“不錯,本宗是有一位弟子於鬆,但決不是淩道友口中的蟊賊,一個月前他剛剛閉關潛修,怎可分身來到這裏,簡直是滑下之大稽。”
完,雙眼微睜,射出兩道精光,沉聲喝道:“淩道友所言有意何在,是想抵毀本宗的聲譽嗎?”
淩雲漫不在乎,負手前行,微笑著道:“這位道友莫要動怒,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出此事,也是為貴宗著想,此間事了,貴宗可讓於鬆出麵澄清事實,風言碎語必將不攻自破。”
華涵麵色稍緩,應道:“如此來,華某還要感激淩道友了,讓宗門知曉此事,好提早準備化解下修士的誤會。”
淩雲隨口應道:“不敢,不敢,同道情宜嘛,事一樁何足掛齒。”
陳雅芙嗤之以鼻,聲嘀咕:“虛偽!心口不一!”
淩雲置若罔聞,環顧四周,賀真龍等麵色平靜,緘口不言,任由他侃侃而談。
周文博被華涵這一打岔,再無興師問罪的心思,收回視線靜靜觀察白霧籠罩著的陣法。
忽地,麵前迷霧無規律地翻滾,猛然裂開一個空洞,逸出一道灰影。
淩雲定睛看去,原來是八大掌門之一秦開泰,鬢角發絲微亂,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顯然吃了暗虧,無功而返。
秦開泰穩住身形,憤憤道:“,這個陣法果真玄妙無比,威力既大,又古怪,進去後就像陷入迷宮,分不清東南西北,不過,隻要不硬來,就不會觸碰陣法禁製,不會遭到猛烈攻擊,最多被困在裏麵,多轉幾圈,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話音剛落,霧海又是一陣波濤洶湧,一道藍影射出,顯出身形,八大掌門之一的齊嘯,衣擺處有一道淺淡水漬,顯而易見,經過一番驚險的鬥法,不支後選擇暫避鋒芒。
齊嘯喟然長歎,道:“唉,此陣玄妙精奧,變化萬千,想要有驚無險地通過,確實難,難呀。”
聞言,其餘六大掌門感同身受,神色一黯,不甚噓唏。
淩雲頓感好奇,尋思道:“這是什麼上古大陣?把八大門派掌通通拒之門外,寸步難行。這一路過關闖陣,暢通無阻,所遇陣法愈來愈玄奧,通關時間愈來愈長,難道我也要於此止步?”
想到這裏,淩雲心中惴惴不安,暗暗祈禱:“希望福緣深厚,繼續順風順水,沒有坎坷。”
接著,屏氣凝神,腦海一片冰清,全力放出神識向陣法探去。
沛然能量宛若一堵高大厚牆,令神識稍稍停滯,一種玄之又玄的熟悉感覺湧上心頭,自然而然運轉起《山水轉輪經》,神識流轉方式深深契合陣法的精妙變化,輕鬆穿過迷霧,進入廣闊地。
刹那間,迷霧中的景致映入腦海,一塊塊十丈見方的巨石巍然聳立,堆壘成陡峭山崖,形態各異,猶如手掌、駝峰、石筍,星羅棋布,簡直就是縮版的宗門風景。
一個念頭泛起:“山水轉輪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