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喬靜宸嫋嫋行一個萬福,恭敬道:“弟子喬靜宸拜見靈山法師!”而後不再言語,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態度與唐元靖大相徑庭,謙卑恭順。
靈山法師稍感詫異,流轉目光在兩人身上打個轉,用手捋一下頜下須髯,最後目光落在唐無靖身上,清聲道:“不知唐長老要什麼樣的法,要什麼樣的公道?恕老朽愚頓,還請開門見山直言。”
唐元靖目光倏銳,整個人宛若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道:“不知靈山法師座下可有一位弟子叫淩雲?”
武靈不屑地撇撇嘴,聲嘀咕道:“我剛才不是報過師兄名號了嗎,也不知是耳朵沒帶來?還是魂魄沒帶來?”
靈山法師狠狠瞪了一眼她,歉然道:“徒兒性子頑劣,老朽教導無方,貽笑大方了。”
頓了頓,柔聲道:“老朽座下是有一位徒弟叫淩雲,不知唐長老為何有此問?”
這時,淩雲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行禮道:“道淩雲見過各位前輩、各位道長!”接著,退回師父身後。
對淩雲的不卑不亢很是滿意,靈山法師不禁又捋一下須髯,流露一點讚許之色。
唐元靖眉頭輕輕斜挑,瞥了淩雲一眼,沉聲道:“淩道友近來可曾做下理難容的事情?”
淩雲麵色不變,朗聲應道:“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任何人、任何門派能夠強加於身的,不是強權就代表公理,不是人多勢眾就可以鑠骨銷金,讓人百口莫辯!”
立時,武靈傳音道:“嘖嘖,淩大哥剛才可是妄自菲薄,如此口才不敢自居能言善辯者,下雄辯之士豈不是要羞愧得五體投地。”
來者不善,淩雲不敢造次,強忍住不去回應武靈。
唐元靖眉頭一挑,眼睛射出兩道精光,輕喝道:“好一位牙尖嘴利的子,事實麵前豈容你狡辯,老夫問你,可曾參與搶奪‘聖女教’護送的《太上忘情玄極經》?”
雖有所準備,淩雲心中還是“咯噔”一下,麵色微變,應道:“不錯,弟子確實從靜宸姑娘那裏搶得《太上忘情玄極經》。”
聞言,唐元靖哈哈大笑,身上威勢噴薄而出,威風凜凜喝道:“很好,敢作敢當,還不算無藥可救!”
接著強大氣勢牢牢鎖住淩雲,高高在上喝道:“既然如此,你可知曉犯下何種罪過?”
感覺身上如負萬鈞之力,心誌在巨大壓力下一點點消退,淩雲不禁駭然,默默運起《五行真經》,頓時,肩頭一輕,氣定神閑應道:“弟子不知何罪之有,請前輩明示!”
唐元靖眼中詫異一閃而逝,暗忖道:“看來此子已經結成金丹,而且修為極其穩固,在我強大威勢下不弱一絲破綻,實力不容覷!”
念及於此,一縷妒才之意油然而升,聲色俱厲喝道:“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那老夫就告訴你,這叫明目張膽地搶劫,喪心病狂的表現,是對公理的踐踏,是對喬聖女的褻瀆,是存心挑戰‘聖女教’的聖威!”
淩雲嗤笑一聲,不屑道:“好大一頂帽子,弟子萬萬消受不起,我可以對起誓,我沒有喪心病狂,沒有踐踏公理,沒有褻瀆靜宸姑娘,心中更沒有一絲挑戰‘聖女教’聖威的想法。”
頓了頓,星眸倏亮,凝視喬靜宸,道:“靜宸姑娘,以上幾點可否為淩雲作證!”
唐元靖氣得七竅生煙,不等喬靜宸回應,搶先道:“好,好,好,果然強詞奪理,既然你把後四條指責推卸得一幹二淨,為何不把第一條也抹殺!”
淩雲並不應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喬靜宸,眼神非常之深邃,深邃得身體像一座雄偉的巨山。
喬靜宸神情平靜,不波不瀾,淡淡道:“是的,淩道友沒有喪心病狂,沒有褻瀆我,更沒有一絲挑戰‘聖女教’聖威的想法。”
“哇!”立時一片嘩然,在場修士紛紛議論開來。
一位修士難以置信,輕聲驚呼:“哪,冰肌玉骨的靜宸聖女幾乎一字不差,照搬淩雲子的回答而回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另一位年長修士幾欲暈眩,感歎連連:“唉,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聖女宛若冰峰上萬年雪蓮,乃下女子的表率,怎能拋棄應有的矜持,大庭廣眾之下引用一位年青男子的話語,簡直有失體統。長此以往,輕挑之風興起,含蓄溫婉等優良傳統不再發揚光大,大膽潑辣成為主流,下男子危矣!”
還有一位男修冷靜思道:“靜宸聖女隻證明淩雲子的三條,對於有否踐踏公理隻字未提,看來有所保留,是以事論事!沒有偏袒維護之意”
淩雲緩緩轉過目光,正視道:“剛才靜宸姑娘為淩雲證明了三點,在我看來,憑‘聖女教’在大陸修士心中的聲譽,聖主衣缽傳人的話還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