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叔明恭聲應道,而後不急不燥問道:“喬姑娘為何要找他,與他是什麼關係,能否告知一二?”
喬靜宸沉吟一下,決定不透露有關功法玉簡的爭鋒,避免節外生枝,運思如電,一個羞人的法浮現腦海,發乎自然。
霎時,玉靨開始消退的紅霞重新凝聚,冰清玉潔與矜持羞赧交織錯亂,兩種水火不融的神態竟然出現一張玉靨上,一對凝眸裏,當真美豔不可方物,水嫩嬌豔欲滴,令在場所有人心神恍惚,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最後,喬靜宸鼓足勇氣,輕聲道:“因為他是我心中的魔障,是我修煉《太上忘情玄極經》不可回避的關鍵人物。”
“什麼!”夢島主和黎叔明失聲驚呼,心中升起一種古怪的情緒,匪夷所思,聖主的衣缽傳人、冰清玉潔的聖女居然出這等……這等駭世驚俗的話語,瞬時顛覆心中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形象。
黎叔明睜圓眼睛,難以置信問道:“喬姑娘的不是戲言吧?這……這……這是我近年來聽到的最……震驚的言語。”
喬靜宸緩緩昂起螓首,直視異樣的目光,心兒一陣迷惘,一陣退縮,一陣莫明其妙的揪心,俄而,毫不動搖應道:“是的,他就是道心修煉曆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唉!”夢島主輕歎一聲,神色寂寥,道:“靜宸姑娘,傳聞‘聖女教’ 《太上忘情玄極經》乃下第一奇功,以情入道,自吐情絲作繭自縛,可想要化蝶成仙,卻難如登,曆代聖女窮一生智慧也不能斬斷萬丈紅塵的世俗之情,終究抱憾一生。”
“對於貴教的做法我不想妄加評論,不過,人世間情情愛愛千千萬萬,千姿百態,繽紛多彩,又何必把它神聖化、潔淨化、單一化,甚至於妖魔化,難道溺水三千非得取那一瓢。”
“靜宸姑娘,我曾受過貴教的恩惠,很是希望你的心煉過程一帆風順,不再重蹈先賢覆轍,墮入無盡情海裏苦苦追尋那縹緲的傳,你好自為知吧。”
接著,疲乏地擺擺手,道:“叔明,替我好好安頓靜宸姑娘吧,順便把那個叫淩雲的修士找來,倒想瞧瞧怎樣的風流人物能讓未來的聖主窮追不舍,於朗朗乾坤下坦露心聲。”
喬靜宸黯然神傷,思道:“始祖創立《固若金湯》功法設下的情智詛咒,乃本門不傳之秘,你們自然不知我們心中難言的苦衷,不理解我們冰清玉潔背後的承受著多大的辛酸、磨難。”
“不過,剛才怎會如此大膽,當眾出如此羞人的事情,若讓他得知還怎麼抬頭麵對,他會不會借此羞辱於我?”
念及於此,喬靜宸語氣一軟,懇求道:“夢島主、黎叔,你們是我的長輩,相詢下靜宸不敢有絲毫欺瞞,於是出……出這等難以啟齒的話來,希望兩位長輩能體貼、關愛靜宸,不要讓剛才的對話變成流言蜚語,讓靜宸羞於見人。”
黎叔麵色一正,柔聲道:“放心,剛才黎叔咄咄逼問,讓你難堪了,不要放在心上呀。”接著,神色冷峻,威嚴喝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回去後不要亂嚼舌根,隻要讓我聽到半點敗壞靜宸姑娘聲譽的言論,一律最嚴的家法處置,聽到沒有!”
立時,一排黑衣修士和兩位妖嬈挺直腰杆,異口同聲應道:“聽到了!”
喬靜宸心中一寬,一個萬福,感激應道:“謝謝夢島主,謝謝黎叔!”
黎叔明麵色一緩,和藹可親走過來,道:“靜宸姑娘跟我來吧。”
一路上,喬靜宸落下半個身子距離以示恭敬,黎叔明則嘮嘮叨叨不停,先是詳細詢問聖主的近況,而後話鋒一轉,旁敲側擊起來,對喬靜宸來島的目的仍有保留。
頓飯功夫,兩人行至嫣然姐弟居所,宮闕前兩位身披鎧甲的傀儡眼睛一亮,一個鞠躬,大門緩緩打開,黎叔笑道:“少島主喜歡鑽研機關玄學之道,弄出這些迎賓傀儡來,真是怡笑大方了。”
喬靜宸笑而不語,不急不徐跟著,剛跨入大門,隻見空蕩蕩的庭院內懸浮著一位調皮的男孩,光禿禿的腦袋頂著一輪旋影。
猛然見到喬靜宸,男孩烏黑的眼睛先是變成,可瞥到一旁的黎叔明,馬上變成妖豔的紅色,驚恐萬狀尖聲喝道:“最高紅色警備等級!最高紅色警備等級!黎叔來了!黎叔來了!金鋼,金鋼快拉響警報!”
接著,男孩一個急轉身,化作一道旋風,一邊朝木屋方向飛去,一邊喋喋不休嚷道:“少主人,黎叔來了,黎叔來了!”
蹲在牆角打瞌睡的金鋼一個激靈靈猛然驚醒,雙臂高舉,雙手握拳,歇斯底裏“嗷嗷”吼叫,震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