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際,淩雲轉變策略,把堵變成疏,引導美妙旋律彙向《寂訣》營造的氛圍。轉瞬形勢翻地覆,窮途末路的《寂訣》煥然一新,變得生機勃勃,經脈靈力受此刺激,仿佛賦予生命般活過來,興奮高亢、雀躍歡呼,不知疲倦在興風作浪。
立時,淩雲猶如處在風頭浪尖,洶湧澎湃的靈力潮一波、一波衝擊著經脈、丹田,刺激、強裂刺激,心神深處暴起一團團璀璨的煙花,悸動心靈,曛曛然欲醉。
好在經脈中的靈力像脫韁的野馬縱橫馳騁,製造出種種不適,使得心神如浮雲般聚聚散散,輕舒慢卷始終幻滅不定。
見兩人麵色沉穩,不波不瀾,桓詠寧微訝,好勝之心大起,不禁運起《心經》中最玄奧的法訣“大音希聲”。刹時,地間寂靜無聲,一種美侖美奐的之音如煙如霧彌漫空間。
雖然這是無聲的旋律,卻決不是聽不到的次聲波,是一種可以超越時間、空間的最美妙聲音,即使真空也不能阻遏。什麼嘈嘈切切錯雜彈,什麼大珠珠落玉盤,通通沒有,進入“此時無聲勝有聲”玄妙境界。
大音希聲,最大最美的聲音乃是無聲之音,極致而不可捉摸,也,自然全聲之美, 不事雕鑿,直達心靈深處。
霎時,淩雲的心靈世界悄然無聲,無數朵絢麗燦爛的光華照亮深邃的星空,最深的渴望宛若初升的旭日冉冉升起,難忘的影像一幅幅呈現腦海。
那對又大、又明亮的凝眸,憑空浮現,宛若一泓清澈秋水,比那萬丈碧潭還要深邃,轉盼之間閃動著精靈的光暈,好似河中會話的星辰,述著亙古不變的情話。
嫋娜臨風、都麗脫俗的身影,宛若靈山空穀中那一株潔雅、清傲的幽蘭。朦朧之間隱約可見。是她?靜嫻!淩雲在心裏輕歎一聲,欲言又止。
影像如流水般流逝,情景跟著變化,淩雲和靜嫻並肩信步在落英繽紛、嫩豔嫣然的桃花林深處;並肩坐在高高巉岩上,舒目極眺,靜靜品味落日黃昏靜妙之美。
淩雲再次癡了,想要些什麼,千言萬語卻什麼也不出來,細細體會“此時無聲勝有聲”玄妙境界。
接下來,影像走馬燈變幻,一閃即逝,漸漸地,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清晰浮現,人物栩栩如生,神情惟妙惟肖,有一個聲音在心底悄悄響起,引導他往《太上忘情玄極經》上想去。
淩雲心中一陣厭惡,極力抵抗,然而畫麵總是在一位溫婉美少女身上停滯不前。很快,一道光耀劃破空,搶奪玉簡的精彩一幕徐徐展開,健碩的身體向玲瓏凹凸的溫香軟玉貼去,強壯的雙手緊握柔荑壓在軟綿的腹上。
忽然,淩雲異想開道,如果抱著的是靜嫻該多好?我有權力這樣擁抱她嗎?
想著,想著,頭大欲裂,卻始終想不出結果,昏昏沉沉,渾渾噩噩,連日來激戰逃遁,心神緊繃,疲憊不堪,心底那個聲音好似催眠曲,要淩雲墜入幽幽夢境讓它為所欲為。
困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淩雲心力交瘁,再也支撐不住,忖道:“睡就睡吧,美美睡上一覺,明又是生龍活虎,精神抖擻。”
緊接著,心神一鬆,進入玄妙幻境,瞬間隔斷那個幽魂般的催眠聲。忽地,淩雲覺得幻境與平時有些不同,雖然身邊無數個宇宙一樣的幻生幻滅,燦爛眩目,可是卻給他一種特別的感覺。
淩雲虎目熠熠生輝,神般飄逸在深邃星空,百思不得奇解:“今到底有什麼不同?每次睡覺都會不自覺進來,可就是沒現在這種感覺,真奇怪!”
真奇怪,淩雲兀自苦思,就像往日推衍功法理論一般,孜孜不倦。半晌,一無所獲,想要作罷著手鑽研法術,可心神不寧,提不起一點興趣。
驀地,一個細不可聞的羞赧女聲在心中響起:“我溫婉嫻靜,不會在你耳邊嘮嘮叨叨的,如果你不交出玉簡,即使對我喋喋不休,我也要強忍著,追至涯海角也誓不罷休。”
登時,淩雲像一隻被踩中尾巴的兔子,跳了起來,大聲喝道: “什麼聲音?誰在話?銀盒是你嗎?你怎麼變成女的了?”一時間他沒有反應過來,誤認為幻境中最初話的那位。
很快,淩雲反應過來,偏頭想了想,喃喃道:“好像是喬靜宸的聲音,她的聲音怎麼能出現在這裏,太不可思義了!難怪我覺得今幻境略有不同,原來可以聽到別的聲音。”
在玄妙幻境中,物質沒有極性,隻有靈性,能聽到聲音簡直就是方夜談。
“哈哈!”淩雲喜出望外,仰大笑,仿佛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般開心,大吼一聲,一個縱身投入剛誕生的宇宙中,去努力尋找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淩雲一臉失意,隻是眼神仍舊閃爍不屈的意誌,思道:“或許這裏對我是無聲的世界,對銀盒的元神就是美妙的有聲世界,大音希聲,隻是我暫時聽不到而已。”
想到這裏,淩雲感覺到一線飄渺希望,對這個幻境有個一觸即碎的妄想,更加有信心闖出去,完成一生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