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恍然大悟,舒一口氣道:“嘿嘿,師姐這回真錯怪我了。”
範憐花很快捉住他的語病,不依不饒追問道:“什麼叫這回,難道以前就不是錯怪了!”
“呃……”淩雲一時語塞,忖道:“這還是原來的範護法嗎?怎麼婆婆媽媽的,揪住一點辮子不放,不是抓大放嗎?”
俄而,感覺她的不悅之意持續增強,淩雲連忙收拾心情,辯解道:“師姐,你千萬別誤會,我不過得順溜,作不得數的。我和蘇姝真的僅有一麵之緣,此乃千真萬確,決不會信口雌黃。”
範憐花冷冷打斷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事實擺在我的麵前,令我不由得不信。”
淩雲輕歎一聲,知曉如果今不解釋清楚,不定鬧出什麼亂子,於是,耐著性子,柔聲道:“師姐,這事來話長,希望能給我一點時間,把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範憐花麵色稍霽,淡淡道:“吧,我認真聽著呢,別想蒙混過關。”
淩雲略微整理思路,故作輕鬆道:“很久,很久以前,嗯,大概是二十年前吧,那時我住在顧渚山區,與異姓姐姐相依為命,修煉家傳功法《百草心經》。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歡樂時光……”
範憐花蛾眉微蹙,努努嘴,最終沒有插言打諢。
淩雲感覺到她的不耐,於是結束冗長的開篇,簡明扼要道:“忽然有一,我發覺家傳的功法缺少一段高深的法訣,僅有記載明,於是忍不住問姐姐是怎麼回事。”
“姐姐不勝唏噓,感歎道,一百多年前,家族中出了一位不世才女,也就是我的師叔祖花無憂,因情而困後離家出走,闖蕩大陸時自創‘道是無情勝有情’的木係法訣,把家傳功法《百草心經》提升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可惜的是,師祖從未踏足大陸,斷絕與師叔祖的一切聯係,也就沒能得到高深木係法術,自到家姐的母親前往大陸遊曆,這才知曉師叔祖木係法術冠絕大陸,闖出響當當的名聲,隻是她早已歸隱,無法探究本門最高深的法術,抱憾一生。”
“於是,在我前往大陸曆練之時,家姐殷殷叮囑,要我盡心探訪,希望能夠尋著師叔祖一係,把創新的法訣恭迎回家。”
“當年我是搭乘‘威遠號’輪船前往大陸的,購買船票時遇見一對年青修士。然後……”
頓了頓,淩雲幹咽一口唾沫,哀求道:“唉!這件事情複雜也不複雜,可要得清清楚楚,不是三言兩語能辦到的,我就隨便撿些重點吧。”
範憐花麵色平靜,沒有絲毫浮躁之意,不動聲色道:“慢慢,我又沒催,你急什麼。”
見狀,淩雲勉為其難重整旗鼓,清清嗓子,繼續道:“然後發現他們之間的情感糾葛,於是……”
淩雲隻覺口幹舌燥,嗓子直冒青煙,紮巴嘴唇道:“可恨的是,‘音門’掌門桓詠寧置我這個知音不顧,放出法寶把‘08’室的女子卷起,一飛了之,唉,其中緣由至今我仍想不通。”
雖然淩雲就在一旁,且毫發無損,範憐花仍不禁問了一句:“後來呢,後來你是怎麼逃過金甲飛劍魚和銀爪潛鸌群的包圍?”
淩雲翻了個白眼,長歎一聲道:“師姐,你就饒了我吧,你瞧我一個人滔滔不絕了半,早已是有出氣沒進氣了。再了,那些瑣事與門主幹的驚動地大事相較,根本不值一曬。”
範憐花輕歎一聲,幽幽道:“我從來沒有一個人闖蕩過江湖,那些你認為微不足道的瑣事,在我眼裏卻是新奇萬分。”
淩雲緩了緩神,委婉道:“好吧,以後尋個機會,我把這一路所見所聞詳細與你。咦,師姐瞧瞧前方,那個模糊輪廓應該就是‘衢城’吧?”
範憐花舉目遠眺,一座巍峨的城市建在雄偉的巨峰上,群山環峙,不出的孤傲,柔聲道:“沒錯,是衢城’,不知不覺就飛抵了。”
‘衢城’城主管真南率一隊執法弟子於城門上空早早等候護送團,沾了他們的光,淩雲等人無需降落,徑直朝城內最豪華的客棧“墨軒客棧”。
護送團成員的住宿早已安排妥當,在執法隊員的引領下,一一消失在美侖美奐的客房內,淩雲這些中途加入的修士則需自掏腰包,自行解決食突宿。
淩雲一行四人站在櫃台前,申如慶和彭光明略顯拘束,囁嚅道:“淩大哥,這裏客房價格高昂,我們還是另尋它處吧?”
淩雲置若罔聞,衝俏麗的女店員道:“來一間三人房,一間單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