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精化氣”第四句法訣淌過腦海,刹時,丹田宛若一輪初升的太陽,光芒萬丈,溫暖如爐,靈力以一種玄之又玄的方式運轉,神奇韻律宛若地之悠悠,一個又一個圓滿大周綿綿不絕,無需心神操控,渾然成。
每時每刻,新生的精氣猶如飛蛾撲火般投入高速運轉的熔爐,化作點點星火彙入澎湃不息的靈力流。
霎時,機體好似涅槃重生,脫胎換骨,一種新奇的感覺油然而生。緊接著“冰火二重”第五句法訣汩汩流過,元神在法訣的運轉下愈來愈空明,仿佛孤身孑影佇立雪山之巔峰,衣帶飄飄,腦海一片冰清玉潔。
與之相反,點點靈氣在四肢百骸的周大穴形成一個個神秘的渦遊,猶如火爐,溫暖如春,烘得人飄然欲仙。
隨著元神清明冷冽如寒冰,機體熱烈奔放如熾火,陰極生陽,陽極生陰融相融,“固若金湯”大成法訣宛若潺潺清泉滌過,一種極度空明的感覺籠罩身心。
立時,淩雲仿佛看破紅塵般化羽成仙,無悲無喜,雷霆起於側而不驚,泰山崩於前而不動,機體運轉巨細無遺反饋到腦海,一絲一毫靈力無法逸出體外,固若金湯。
“哄”,刹那間,淩雲感覺身處時空的交彙點,淩駕於芸芸眾生,遠離萬丈紅塵的喧囂,超然脫俗,縹緲仙逸的氣質嫋嫋升起,繚繞身體四周。
忽地,水若蘭感覺麵前的淩雲不再是凡夫俗子,而是一位無欲無求的冰心雕像,運傳的《姹女玄魔經》澀滯,心神一震,靈智清明,由愛生恨引發的滔滔巨浪漸漸平息。
緩緩收功,驚世駭俗的媚豔歸於平靜,水若蘭容光如常,吃驚地朝淩雲瞅去。
“咦?”水若蘭輕訝出聲,此時此刻,淩雲的氣質、神態與之前相較,迥然不同,清心寡欲,仙風道骨,宛若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降落凡塵。
略一思索,水若蘭了然於胸,玉靨一繃,寒聲喝道:“你剛才修煉了《固若金湯》法訣,這可是‘絕情宗’鎮宗功法的入門法訣,你是如何而得?”
淩雲緩緩回過神,心有仍有餘悸,然而,心性已然發生翻覆地的變化,腦海一片清明,故作惶恐之色,結結巴巴應道:“弟子……弟子前些日子從範護法那得到這枚玉簡,按照範護法的指示對它進行認真鑽研,希望能夠加以改良,消除修煉此法的……的後遺症。”
“剛才門主容光煥發,美豔不可方物,不知怎地,弟子……弟子心旌搖曳,血……血脈賁張,竟然……竟然生出褻瀆之心,當真罪該當誅,萬死不辭。
“不過,弟子在最後關頭保持腦海最後一絲靈智,鬼使神差運起這門法訣,生生抑住心中的漪念,總算懸崖勒馬,沒有對門主做出不敬的舉動……還請門主從輕發落。”
水若蘭麵色稍霽,對剛才的心神恍惚大惑不解,眼波流轉,上上下下把淩雲打量個通透。左看右瞧,與腦海中的負心漢的音容笑貌、氣質風度一一對照,仍舊無法尋出蛛絲馬跡。
念及對一位年青的下屬貿然施展絕世媚功,心中略感尷尬,於是,不再追究,就此作罷。
俄而,水若蘭居高臨下道:“算了,念在你血氣方剛,剛才之事就不予追究。不過,任你巧知如簧把破,脫離‘靈山宗’正式加入我宗一事,不可更改,否則門規處置。”
淩雲大失所望,心中一急,嘴角微努,繼續據理力爭:“門主……”
水若蘭麵色一寒,不悅地揮斷,聲色俱厲道:“放肆,本宗決意悉心栽培你,是你大的福份,不要不識抬取。我意已決,從今往後,你就死心塌地跟隨於我,自然會成就一番輝煌大業。”
接著,水若蘭語氣稍緩,淡淡道:“再修煉《固若金湯》法訣後,全身精氣即生即煉,變得清心寡欲且無法生育,如無脫離凡塵之念,實令堂堂男兒抱恨終身。”
“然而這世上,除了加入‘絕情宗’,把《太上忘情玄極經》修到至高境界,就隻有本門主能夠助你破除此缺憾。照你剛才之言,如果退出本宗另加它門,便是一錯再錯。好了,隻要你今後表現得忠心耿耿,本門主便傳你破解之法。”
“你退下去吧!”著,水若蘭輕輕擺手示意。
見狀,淩雲心中縱然千百個不願,可是門主身居高位,一不二,軟言好語相求無濟於事,和她講道理更是與虎謀皮,於是悻悻然作罷。
“唉!”淩雲於心裏輕歎一聲,一個躬身,帶著滿腔的怨氣,心灰意冷轉身離開“落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