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弟子長呼一口濁氣,身心一鬆,生死倏關的戰場可不管鬥法精彩與否,速戰速決才是最滿意的期盼。
範憐花閃身上前,十指淩空虛抓,蔣旭浩丟落的金錘和腰間的儲物袋如電般射回。迫不及待,範憐花放出神識往裏一探,立時,堆積如山、閃耀著瑩瑩靈氣的各色高級晶石映入腦海。
“哈哈!”範憐花吃吃地笑著,玉靨如夏花般燦爛,眼睛比如弦的月兒還彎,垂落腳跟的裙擺歡快地顫動,比魚紋還密集,昂起腦袋,眉飛色舞衝水若蘭喊道:“門主,一切順利,可以班師回山啦。”
立時,籠罩四周的大戰陰霾漸漸消淡,所有人麵色一鬆,受到感染般喜上眉梢,就欲催雲腳下飛劍,向上飛去。
突地,這一瞬息時間停頓,所有人隻覺場地中央異常詭異,隻聽水若蘭一聲嬌喝:“憐花心!”
電光火石間,空氣如山般壓擠,凝滯得讓人瘋狂,蔣旭浩屍體旁的地麵緩緩裂開一道縫隙,由到大,一道紫色光電從裏麵射出,瞬間照亮所有人的瞳孔。
“範護法有危險!”這是淩雲的第一個反應。
之前,範憐花拚命三郎式同歸於盡的打法,曾經看得淩雲心驚膽戰,精神高度集中,一心一意要為她擋住這種攻擊。
這一刻,殘留的餘念在空白一片的腦海瞬間放大,控製整身體,驅動心神,全力運起靈力,閃電般擋在範憐花身前。
“不能讓她受傷,不能讓她受傷!”這個聲音在空曠的腦海裏回響著。
紫色光電迎風暴漲,交睫之間變成幾丈高的巨峰,攜萬鈞之力呼嘯著向淩雲轟去。
霎時,淩雲魂魄歸體,腦海重新一片清明,駭然道:“我這是怎麼啦,要會死嗎?”
這一刻,強烈的恐懼刺激心神,吞沒全身,淩雲不甘地在心中呐喊:“不!我決不能死!”
下一刻,淩雲心目中唯一的保命利器躍然腦海—“火龍璿璣儀”,無數個日夜,每當淩雲恐懼時總會想起它,是那樣地自然而然。於是,神念一動,不管不顧,從儲物戒中取出它,運足火靈力向它輸去。
“嗷……”可裂金石的狂吼從淩雲喉管逸出。
立時,淩雲四周騰起滔滔烈焰,紅豔豔的火舌一吞一吐,一條暗紅的火龍如脫韁的野馬繞著光罩飛快地盤旋,刺目的紅光照耀整個際。
“轟!”淩雲身形一震如遭重擊,喉管一甜,“噗”地噴出一團血霧。接著,帶著一團火焰向後疾退,直直撞在五十丈開外的石壁上,陷入半米之深。
範憐花俏目睜圓,驚駭擔憂之情溢於言表,厲聲喝道:“淩雲!”緊接著,熊熊怒火代替擔憂,經脈中靈力瞬間沸騰、暴虐,宛若決堤千裏的洪水向手中的水晶宮殿湧去,轟出最強一擊。
“蓬!”巨坑中亮起幽幽的藍光,一座晶瑩剔透的宮殿冉冉升起,仿佛在萬丈深海中沉寂幾萬年,閃爍的光華滿是滄桑。
水晶宮殿越變越大,越來越晶瑩,如山般呼嘯而去。
紫衣老者怡然不懼,手指一點,一道黃光射入巨峰,威風凜凜地向水晶宮殿轟去。
“轟隆隆!”兩座龐然大物半空中狠狠相撞,迸出眩目的光華,大地一片雪白,巨大的氣浪猶如驚濤拍浪襲向四周。
暗勁如潮一波接著一波,修為稍低的弟子腳下一鬆,“噔噔噔!”連著後退幾步,這才站穩身形,不禁駭然。
第一時間,水若蘭心急如焚般放出神識向淩雲射去,略微探察,隨即心口一鬆,放下心來,思道:“還好,性命無虞!”
“哼!”水若蘭麵色一繃,寒霜遍布,皓腕一抬,藍色轉經琺輪憑空出現身前,在一團湛藍的水靈力中滴溜溜轉動。
俄而,藍色轉經琺輪吸足能量後,化作一道藍色閃電一晃而逝。
“咻!”破空之聲如蚊蟲翅膀般幾不可聞,可傳入紫衣老者耳畔,卻有如招魂吟般令其心神大震。
“不好!”紫衣老者臉色一凜,駭然思道:“這是什麼法寶,飛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堪比雷!看來這次討不了好,蔣旭浩的儲物袋收不回了。”
原來,紫衣老者和十幾位結丹師弟在巨峰襲來之前,成功遁入坑道,逃過一劫。而且,他憑著深厚的土係法術保護,在山崩地裂的巨力下沒有受到一絲傷害。悄無聲息藏在深土裏,放出神識察看上麵的動靜,伺機而動。
當他聽到範憐花喜滋滋的嚷話,知曉價值連城的烏辛神礦芯正落入其算襲個措手不及,取回儲物袋後立即遁入坑道,萬事大吉。
然而,事與願違,所有計劃被一位不起眼的子給破壞,非旦沒有震飛儲物袋,還令自己身陷囹圄之境。
不及細想,紫衣老者大手一招,巨大紫峰回到身邊,變扁變平,繞著身子急速旋轉起來。
“叮叮當當!”猶如暴雨驟打芭蕉的聲間響個不停。
一個藍色光點神出鬼沒,繞著紫衣老者上下飛舞,灑下一道道虛無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