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辰麵色漸漸回複,冷靜問道:“水門主開出這二億晶石,想畢心中有一筆賬,可否與我們算算,一聽高論?”
水若蘭淺淺一笑,柔聲道:“當然,有何不可?”
接著,偏轉麵頰,對平玉珍道:“平護法上前來,把我宗此行的費用開銷,清清楚楚與三位宗主。”
“是!門主!”平護法朗聲應道,排眾而出,抑揚頓挫宣讀起來。
“進攻前分發執法弟子高級玉符一百五十枚,共計一千八百萬晶石;行動弟子一萬零三十人,每人行動費用六千晶石,共計六千一百八十萬晶石;重傷弟子一百人,輕傷弟子一千,陣亡弟子五十人,需要治療、撫恤晶石共計一億一千二百萬晶石……”
聽著,聽著,韓江柳麵色愈來愈黑,不耐煩地打斷道:“好啦,好啦,不要再念了,再念下去隻怕二億晶石也無法打住,真是欲壑難填!”
“嗬嗬!”柏南辰啞然失笑,感歎道:“水門主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賬目清晰,無一遺漏,令我好生佩服,大長見識,回去得認真研習一番。不過,我有些疑慮,還請水門主代為疏導。”
“柏掌門請,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水若蘭淡淡應道。
柏南辰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逐條分析。
“是這樣,對於貴宗的幾條賬目,我有些許疑惑。其一,貴宗分發的高級玉符在行動中是否使用,如若沒有,可以收回,不應算在其中。”
“其二,貴宗弟子的行動費用是否沽價太高,治療、撫恤的晶石更是價,有虛報之嫌,這些都有待商榷,其三,可否這麼認為,水門主是漫要價,讓我們就地還錢。”
其實,水若蘭確有這樣考慮,畢竟一個宗門是件大事,不同的買家出的價碼不同,自然要虛報高數。
水若蘭莞爾一笑,不置可否。
察顏觀色,韓江柳頓時心中有了主意:“原來是這樣,這個水若蘭不愧大陸最奸滑的掌門,上一次賣‘玄衣門’就耍弄手段,把我宗撇得一幹二淨,尋來外地大買家,令我顏麵盡失。嗯,這次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想到這裏,韓江柳麵色稍霽,不過,仍是青鐵著臉,哼道:“水門主開價如此之高,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不如這樣,我們尋間清靜的密室,坐下來好好商談。”
“是呀,水門主做事得公道,不能肆意而為,你虛報價不是難人所為嘛,還是好好商議一番,如果價格公道,我們三宗就不再追究……”
顧偉一沒有下去,點到為止。不過,弦外之音任誰都聽得出,隻要水若蘭低價出讓“星門”,三宗就替水若蘭擺平善後事宜,解除後顧之憂。
水若蘭默不做聲,冷冷看著三位宗主,不知心裏有何打算。既然宗主不發話,袁護法等堂主更是緘口不言。
一時間,空氣凝重,僵持、尷尬的氣氛漸漸產生。
淩雲站在範憐花的身後,興味盎然聽著、觀察著,漸漸看出些許端倪:“或許水若蘭不想把‘星門’賣與三人,所以,不願與他們商談。”
“隻是雙方僵持不下,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呀?要不要想個法子,幫幫水若蘭。”
“怎麼幫?”
忽地,淩雲靈光一現,心癢難當,忍不住冒出一句:“其實平護法剛才漏算了一項,就是宗門的名聲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