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七十七隊的淩雲在狩獵行動中,無視行動守則,未經允許擅自脫離團隊,獨自行動,應當受到嚴懲,並取消七十七隊第二名資格。如此一來,第二名由第三名順位而上,而第三名則由第四名,二十一隊補上。”
袁曼玉乃“戒律堂”堂主,自然清楚各種賞罰標準,隨口來,句句在理。不過,向在執法如山的她,眼睛裏最容不得砂粒,對淩雲這種自由散漫,放蕩不羈,喜歡挑戰門規的刺頭,是無法接受的,恨不得殺雞儆猴。
聞言,水若蘭蛾眉微蹙,顯然不甚滿意,於是,把目光落在葉聽雨身上,淡淡問道:“聽雨,你認為呢,自己的看法?“
心領神會,知道姐想把淩雲納入執法弟子的行列,於是,葉聽雨稍抬螓道,柔聲應道:“這位淩雲弟子在狩獵行動中私自脫離團隊,按照門規理應受罰。”
道這裏,見姐蛾眉又蹙了一下,葉聽雨更是心如明鏡,大膽道:“不過,他見義勇為,通風報信,顯得才機智敏,實是難得的人才。而且他這一舉動挽救了八十隊,以至於沒有一個隊員喪命,這是一功,如不予以表彰,定會挫傷弟子們的正義感和積極性。”
“所以,屬下認為,應當把淩雲這種優秀品德大加褒獎,讓每一位弟子向他學習,形成一種美好的氛圍,加深對‘落星門’的認同感,進而產生歸宿感,誠心誠意融入宗門。”
“如要達到這個效果,屬下建議立即提拔淩雲為執法隊員,作為正義的榜樣。”
“不行,像淩雲這樣桀驁不馴的弟子怎能混入執法弟子的行列,即使他有功,功過相抵,口頭表彰一下既可,何必提大作。”
袁曼玉對淩雲的印象向來極差,聞言,忍不住出言反對。
“曼玉,怎麼啦,那子惹你生氣啦?”水若蘭略顯詫異地問道。
“沒有,我是就事論事。”袁曼玉見姐關心,心中怒氣漸平,對自己沒來由的怒氣感到驚奇,軟聲應道。
“我覺得聽雨分析不錯,很有大將風度,站在宗門至高利益的高度看待問題,對於個人的得失並不在意。”
見袁曼玉怨氣漸消,水若蘭不再顧慮她的感受,立刻肯定葉聽雨的建議,侃侃而談。
“我想,此次狩獵行動轟轟烈烈開始,慘慘淡淡收場,對宗門聲譽收效甚微,甚至起到負麵作用。所以,即使淩雲個人有這樣那樣的缺點,隻要他不是陰險卑劣的人我們也要把他當作正義勇為的典型來立。俗話,人無完人嘛。”
“這樣一來,宗門的弟子看到人性光輝美好的一麵,定會忘卻行動的失誤,心思重新向宗門靠攏,一舉多得呀。”
袁曼玉低下螓道,緘口不言,雖然默默聆聽,可不自然的表情出賣了她,顯而易見,對此不敢苟同。
“啟稟門主,依屬下之諫,不如這樣,七十七隊的第二名因淩雲的錯誤取消,是對團隊合作的提倡,對個人英雄主義的遏製。把淩雲納入執法隊員行列,是對見義勇為的褒獎和鼓勵,並大大提高宗門良好的形象。“
這時,平玉珍綜合雙方意見,插了一句。
“行,就這麼定了!”水若蘭覺得妥當,當即拍板。
“好吧,你們先行退下,把任護法叫來,畢竟他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水若蘭淡淡道。
“是!”三人齊聲應道,恭敬地向後退去。
……
“門主找我有何事?”任仁煥瀟灑地走進洞府,朗聲問道。
“咦?任護法精神有些許萎靡,好似心事重重,難道為了這麼一點事,便愧疚難當?”
遠遠一瞥,水若蘭的眼神洞若觀火,一下看出異樣。不過,她猜錯了,任仁煥的心事是袁曼玉種下的。
“任護法一路辛苦了,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既然在這次狩獵行動中,弟子們沒有送命,隻是受傷,就不要太過自責了。事事難料,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一點紕漏難免,好在上保佑,沒有釀成大錯。”
其實水若蘭沒有什麼好的,不過走走過場,於是,柔聲安慰道。因為他不是核心成員,即使忠心耿耿,也不能獲知宗門機密。
“謝謝門主的關心,仁煥曉得,唉!”任護法望著那張那人心碎大絕美麵龐,百感交集,不禁長籲短歎起來。
“咦,任護法好像另有心思?”心細的水若蘭觀察入微,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