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登時,淩雲噎得啞口無言,隻好自我解嘲,思道:“算了,好男不與女鬥,這等口水戰,贏了也沒麵子。”
於是,淩雲尷尬地笑了笑,附和道:“是呀,是呀,誰敢呢,這不是自找苦吃嗎?我可沒那麼無聊。”
“啊,差點忘了,我是有事而來的。是這樣,啊,對了,昨你也在場,你應該知道的。”淩雲話鋒一轉,步入正題。
“什麼事,直截了當,昨,你的話多了,我如何知道是哪句?”年青女修一臉不悅,對淩雲輕挑的目光耿耿於懷,語氣不善,蠻橫無理道。
“什麼態度嘛,真可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淩雲在心裏聲嘀咕,全然不把剛才的無禮注視當回事。
“我叫淩雲,請問如何稱呼?我來這,是想詢問葉輕風的情況,請你給予相應答複,不勝感激。”淩雲表情倏地收斂,一本正經地問道。
“呃……”年青女修被淩雲的突然轉變,鬧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愕然無語。俄頃,慌亂中,隨心聲應道:“我叫林佳琦……”
“哎呀,真是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無恥下流人。”猛然間,林佳琦回過神來,在心裏輕啐一聲。
“咳,咳,啊,就為了這,一大早趕來,我當什麼大事?”林佳琦掩飾道。
“是呀,麻煩了,是不是打斷你的清修了?”淩雲鐵了心,要把戲演到底,溫文爾雅,語氣恭儉道。
“可不是,好吧,我幫你查查,請稍後。”林佳琦表情回複,淡淡道。
接著,站起身,朝大堂後麵的屏風,嫋嫋走去,那步姿,有點袁護法的韻味。
……
不一會兒,林佳琦不緊不慢,從屏風後轉出,紅唇輕啟,道:“剛查了記錄玉簡,葉輕風正在接受山門的處罰,於麵壁崖靜修思過。”
“哦,請問他何時結束麵壁處罰?”淩雲束手而立,神情沒有一絲懈怠,輕聲輕語。
“還有一個月時間”,林佳琦對淩雲的溫順,置之不理,依舊平淡如水。
“嗯,我知道了,謝謝告知,打擾了,那我告辭了。”淩雲輕輕點頭,緩緩轉過身,飄飄然離去。
“這人怎麼古哩古怪的,看不透。”林佳琦望在淩雲的背影,輕輕搖了搖螓首,暗道:“算了,不管了,還是修煉要緊,希望再沒人來騷擾。”
一走出石門,淩雲不禁莞爾,對自己的特立獨行也是大惑不解。
“嗯,總算了卻一樁心事,還餘一件,希望一切順利,與朱來福分開。”仿佛從肩上卸下一副重擔,淩雲一身輕鬆,腳步複又輕快起來。
勝似閑庭信步,淩雲輕哼優美的旋律,繞過水池,經過一尊儒士雕像,人物造型是兩手空空,負手而立,仰長望。
腳下石道圖案隨之一變,人物神態安詳,平易近人,把生活中的樸實場景,描繪得入木三分。
道兩旁,是修剪得整潔、平齊的綠籬,其中開著淡的花,清淡靜雅。
道曲折、蜿蜒,宛若遊龍盤旋,遠遠望去,一座高大的石樓,靜靜佇立,三丈高的石門上刻著三個大字,“內務堂”,用金漆刷上,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七轉八繞,走出綠籬,淩雲腳下生風,穿過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走進石樓。
與“戒律堂”稍顯不同,偌大的廳堂擺放許多桌椅、茶幾,並不空曠。視線所及,重點處,擺設高大的綠色盆景,點綴得大廳,生機勃勃。
石牆上,隨處可見字畫、飾物,還有一些古董架,稀奇古怪的物件,千奇百怪,無一相同,陳列得滿滿當當。
種種一切顯示,此間主人是飽學之士,儒雅風趣。
大廳內,兩位年青男修坐在木椅上,品著熱氣騰騰的香茗,旁若無人地高談闊論。瞥見淩雲到來,立刻收斂,停止交談,齊刷刷看過去。
“麵生得很,怎麼不見宋佑和蘇紹輝?”淩雲目光流轉,廳內情形登時了然。
“這位道友,來‘內務堂’有何事?”其中一位男修,仍舊大馬金刀坐著,隨口問道。
“請問,宋佑和蘇紹輝在否?”淩雲不想把事情的因由重講一遍,便淡淡問道。
“宋師兄與蘇師兄皆不在,潛心修煉去了,你有何事?與我們也一樣。”年青男修漫不經心應道。
“是這樣的,我……”
好一會兒,淩雲耐住性子,把事情的始末,表達得一清二楚。而後,隻覺口舌幹燥,嗓子直冒輕煙,精神萎靡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