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五年之後
春去花不語,春來花還發,此時,臨夏。
楚落靜靜的坐在秋千上,望著漫天的繁星,斂眸不語,現下,她十年之約已有五年逝去,五年的光景,楚墨帶著她遊走天下,遊結了許多奇能異者,並創建了弑血…
明日是他的生辰,亦是她被滅滿門的那一日,這四年來每到那一日的前夜,她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她不知道她明日她是應該笑著祝福他還是哭跪在雙親的墳前…。
“丫頭…”楚墨進來便是這麼的一副畫麵,少女蜷縮在秋千上,目光悠悠的望著天際的月,步伐微停了一下,卻也隻是一會兒,走近,為寒夜中的少女輕柔的披上外衣,係上繩帶,順勢抱過著少女坐在秋千上,暗運內功,秋千便輕輕,晃起。
微涼的風拂過,少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想起剛入楚府的兩月間,她每夜都被猩紅的夢驚醒,彼時,楚墨也是這般的摟抱住她,在秋千上微微晃動,而她則是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入睡,入睡的那一刻她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拋與腦後…
夜色低沉,月色朦朧,照影在亭院間。
被摟於懷中的少女眸輕垂,手微緊了緊,一絲緋紅染上臉頰,鎮定許刻,抬起眸子:“楚墨,你不睡嗎?”
楚墨淡然道:“嗯。”
麵上一紅,方才消退的緋紅有再一次爬上臉頰,楚落假咳幾聲,試著轉移話題:“楚墨,那個。塞貝兒它近來可好?聽輿情說它近日有些水土不服…”話還未說完,楚落便已噓聲不語…
果然,楚墨聞言後低垂下首,眸光淡淡的看著楚落,楚落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陣心虛,心裏一陣欲哭無淚,正在思考著要不要換個話題繼續討論的時候,便已聽見楚墨道:“塞貝兒?和輿情去了浮琴的封地,隻是在輿情離開之際,對我說了幾句話…”話未說完便又沉默不語,眼神又淡淡的打落在少女身上…
“呃…”楚落一臉糾結的想要為開口為自己辯解,卻發現自己平日在對著輿情的口才在男子的目光下支零的一幹二淨。
“呃什麼?”楚墨仍舊淡然,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在寒夜下越發的深邃。
“那個…”楚落儼然腦袋死機,成了呆瓜。
看著少女,楚墨輕歎了口氣:“他跟我說你喂了塞貝兒很多的食物,其中有一大半是塞貝兒不大喜歡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楚墨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導致塞貝兒上吐下瀉,瘦了整整一圈…。”
語畢,終是默然無語,楚落能做的隻有在心裏為自己默默地叫屈,她隻是想要將塞貝兒喂胖一點,誰知道塞貝兒隻喝天山雪溶的水,隻吃剛出生不久的嬌嫩小雞!她想,連她都沒有塞貝兒那般挑食吧…
眸光微緩,不似方才的淡然,隱約多了幾分無奈,楚墨抬手輕輕的撫了撫少女漆墨的發絲,像是在撫慰炸毛了的小動物:“丫頭,塞貝兒對於輿情來說,非常的重要,你知道嗎?”
孩子氣的點了點頭,因為她明白,同樣,弑血組織裏的人也都明白塞貝兒對於輿情的重要性,就比如說吧,在輿情自己的性命和塞貝兒的性命之間做抉擇的話,輿情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塞貝兒的性命…。因為塞貝兒是輿情的妹妹輿念在他以一人之力所擋萬人之兵時所贈的一大助力,而輿念卻在三年前…離去…她沒有忘記當輿念的呼吸漸止時,輿情臉上的悲痛欲絕…。
想到這裏,楚落便不再言語,隻是無垠的悔意在胸腔裏蔓延,如果那時,她知道的話,就絕對不會去迎戰…指甲鑲入肉中,留下幾道漂亮的月牙兒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