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秦楓站在淩冽的風中,望著天空的星辰,望著那一彎孤寂的殘月。他忽然感覺到在遼闊的蒼穹之下,自己是無限的孤獨,同樣無限的寂寞,甚至無限的渺小。
的確,在曆史浩瀚的長河之中,自己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談什麼製霸天下,談什麼青史留名,不過是一場笑話,不過是一場浮華。
人類在浩瀚宇宙之中不過如同螻蟻一般,隻要是一場小小的自然災害,便可以讓其灰飛煙滅,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根本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可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人類竟然還要相互殘殺,還要為了一點小小的資源拚個你死我活。這又是何等的諷刺,又是何等的讓人哭笑不得呀!
深入大漠已經兩個多月,秦楓帶領的兵馬雖然神出鬼沒,曆經長途奔襲殺得大遼和大金騎兵風聲鶴唳。但是由於步兵著實在速度上無法和騎兵相提並論,加上長途行軍又不能帶太多的軍需物資,更加無法帶上紅衣大炮這樣的重火力武器。因此,常常是看到敵軍,隻不過交鋒殺傷對方,卻讓敵軍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和敵軍交鋒三十四場,雖然全部取得勝利,但是隻不過斬殺五萬頭顱,燒毀物資二十萬石。雖然對其進行了沉重的打擊,但距離將他們主力殲滅,把這凶悍的民族趕出漠北,還相去甚遠。
現在,跟隨他出征的五萬將士已經疲憊不堪,雖然精神上還能夠支撐,但體能上明顯不足。這種水土不服不是補補身體就能完成,最重要的是天寒地凍加上高海拔,讓身處中原青山綠水之中的將士,極其不適應。
雖然這兩個月裏,有無數捷報傳來。比如強大的水師已經建立,小試牛刀拿下金門,可以隔海望見台灣島。比如巴蜀之中的盜匪基本肅清,百姓終於可以安居樂業。比如十萬大軍狠狠敲打了西夏和大理,特別是擊潰西夏主力,讓西南邊陲能夠安定數年。
現在橫在自己麵前的就隻有大遼、大金這樣的凶悍遊牧民族,還有心頭大患台灣的方臘。隻要將這兩個大患除掉,他就可以放心地再次隱退,不讓這個影響大周的不穩定因素出現。
他要和李師師一道,去尋找李彩霞。
彩霞,你在哪裏?這蒼茫大地之上找了你整整三年,可是始終音信全無。難不成你已經離開中原的沃土,去到其他未知的世界了嗎?
我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哪怕走遍天涯海角,哪怕征伐全世界,也要找到你。
突然,星空被遮蔽,戰馬嘶鳴聲響徹天地。五萬健兒立刻行動起來,布起防禦陣型,等待未知的敵人前來。
秦楓快速爬到一處相對的高地,和行者武鬆、花和尚魯智深觀察敵情。
不過他覺得非常奇怪,這遮天蔽日的塵土既然揚起老高,說明了敵軍肯定來勢洶洶,說不定是大金或者大遼的主力。可是雖然戰馬嘶鳴得厲害,卻遲遲不見敵軍前來,更加沒有暗地裏的箭矢奇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昏暗之中,七八騎士緩緩而來。手中並沒有武器,隻不過赤手而已。
秦楓和武鬆麵麵相覷,這是個什麼節奏,難不成如此凶悍的民族竟然也要求和不成?
曠野之中響起了粗獷的聲音:“請問秦楓大王在不在,我們是大金和大遼的使者,想要前來求和。”
秦楓冷冷一笑,沒想到真來求和了。他緩緩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埃對武鬆和魯智深說道:“求和可不敢當,不過我們可以聽聽他們怎麼說。”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此次必定將兩個遊牧民族趕出漠北。否則若是給了他們修生養息的時間,到時候肯定被反噬。這樣反複無常的民族,是萬萬不可相信的。
坐鎮中軍大營,秦楓冷冷看著這幾個使者。他嘴角一歪道:“說吧,你們有什麼想法,看看我們之間能夠達成什麼樣的協議。”
對方領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之後說道:“偉大的秦楓大王,我們大金和大遼經過商議,絕對同意你的要求。從此退出漠北,前往西伯利亞苦寒之地。這既是對我們常年來對中原百姓作惡的懲罰,同樣也是對大王你無上的尊敬。”
“你…你們要退出漠北?”使者這樣的說辭讓秦楓完全出乎意料。此次他親率大軍深入大遼和大金,就是為了將其主力殲滅,然後將這兩個民族趕出漠北。沒想到短短兩個月時間,敵軍主力沒有碰上,這兩個政權竟然主動提出退出漠北,這豈非咄咄怪事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嗎?”秦楓表情威嚴,他不知道對方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但是他一定要問出來。
使者生吞了一口口水,話語中有些顫抖地說道:“大王,我們知道對中原的罪惡罄竹難書,因此我們送上國家的寶藏和大部分物資,想以此換取平安撤離,而且永遠不回來。希望大王不要再派兵追擊我們的子民,我們真的知錯了。”
這一係列的話,讓秦楓如同跌進了五裏霧,簡直摸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