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生悄悄起身,出了客棧,來到河邊,隻見一個四旬左右的漢子,頂著草帽,身穿蓑衣,從船上走來。
漢子看到陳子生,明顯一愣,沒有想到這麼晚了,還能遇到人,隨即善意的笑笑,走向客棧旁邊的石頭房。
陳子生看著漢子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子生,你也睡不著啊?”陳嘯風從旁邊的山中出現,他的背後,卻跟著一位女子,臉上猶帶著一抹潮紅。那女子衣著簡樸,容貌卻著實俊秀,透著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氣質。
陳子生真的驚訝了,他沒想到這看似簡單的客棧,竟然還提供這樣的服務,同樣令他驚訝的是,自己對此一無所知,而陳嘯風卻不聲不響的完事了。
不過,陳子生沒有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個武者,都有自己的武道之路。
“是啊,今晚的月色真好!”陳子生不知到從何開口,而且心中難免有一種撞破別人好事的尷尬。
陳嘯風卻甚是坦然,他以眼神示意女子自由離開,臉上露出一絲追憶,“五年前,我第一次離家,那一天晚上,也和你一樣,睡不著。”
陳子生想起五年前,自己還是遂安縣裏的小孩子呢。可是他並不想談論離愁別意,陳子生認為,這些東西,總有一天自己會習慣。
他不惜習慣孤獨,也注定了要孤獨。因為絕命術,也因為天凰屠神槍和隕落心炎。
不過,陳子生剛好有些事情,想詢問陳嘯風。
“師兄,能不能和說說,武院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門派啊?”名義上,陳子生已經成為武院的外圍弟子,他對武院卻還是一無所知。
陳嘯風嗬嗬一笑,思索了片刻,說道,“武院之中,也並不是那麼平靜,實際上,這個世界上,到處都充滿了競爭和殺戮,隻不過,和外麵的世界相比,武院等門派內部的爭殺,相對的溫和和正規。”
陳嘯風對剛才陳子生的反應滿意,再加上他本身也願意和自己的這位本家多說,繼續道,“你,包括遂安縣、東陽縣內直接通過海選的幾個人,你們的實力,雖然在這遂安附件的區域,算得上是頂尖,是跟外麵的武者,尤其是那些宗門弟子一比,一個個連渣都不是,除了君晨一人,進入武院後有可能直接成為內院弟子,就是你和徐逸軒兩個人,也隻是最為墊底的角色,要從頭爬起。”
陳子生點點頭,他並不完全同意陳嘯風的話,但也知道那是陳嘯風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如果底牌盡出,已經足以斬殺精光境的高手,更是在不久前幹掉天魔宗的鏡無命。
不過,那些底牌是他千方百計也要隱藏的,因此陳嘯風的話,從最底層一步步爬起來,正好是他要做的事情。
陳子生知道,能進入武院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光是從遂安縣的海選大戰就可以看出來,大多都有著一兩項絕技,平常根本不用出來,比如君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