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回家,得罪了我,你還想回家。雲瓊啊雲瓊,不知道你是天真呢,還是夠蠢。”說完,冰冷的手就鉗住了她柔軟的脖子,雲瓊當下失去了呼吸,她費力掙紮然而那如鐵般的手絲毫不動而且還有越收越緊的趨勢。難道堂堂大將軍的女兒今天就葬身此處,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瘋子——。就在雲瓊胡思亂想之際,脖子一鬆,她劇烈的咳嗽起來,然而溫熱的氣息伏在耳後癢癢的,“我可一直記得你的聲音啊,曾高呼天家犯法其罪更甚,要從本殿下這討回公道?哈!”戲謔的聲音緊貼著耳朵傳進來,帶著沉沉的低笑。在雲瓊的心裏驚起千成浪,說不出的恐懼蔓延開來。雲瓊黑暗中稍稍回眸,看到一張張狂的年輕的臉,冷漠的眼眸在月色下越發的暴虐。豎立起的眉毛像是已看到等待獵物的自投羅網,整個人看起來邪氣魅惑卻掩蓋不了濃烈的戾氣。心在顫抖,是禦街上那個狂妄的少年,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完全沉浸細思應對的策略的雲瓊,根本沒注意到對方自稱上的用詞。而他也在看到她明白過來的一瞬表情的刹那間,立刻扣住她的下顎,“想起來了,哼——”雲瓊大呼不妙,緊接著雙手被束縛,隻感覺到脖子一陣劇痛,柔軟的東西覆在上麵,雲瓊倒吸一口涼氣,那個瘋子在幹什麼——他——在——吸她的血。腦子裏一片空白,寂靜的漆黑的地方掩蓋了視覺,聽覺更是格外清晰。雲瓊甚至聽得到液體流過對方喉嚨,那種如飲甘泉滿足的吞咽聲,讓她寒毛倒豎。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她已經僵硬麻木的身軀,被大力推到地上。雲瓊驚恐的抬頭,模糊的月夜下,男子邪惡的笑意藏在那對散發出冷光的眸子,沾著自己血液鮮紅妖異微翹的嘴唇讓她明白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煩。
“你到底是誰,這裏是皇宮,本小姐怎麼說都是將軍之女,你難道不怕殺頭。”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雲瓊思慮著靠權勢壓製他的行為,希望能救自己一命。
然而,“果然是牙尖嘴利的丫頭,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紫未朔的人,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男子望著強作鎮定的女人輕鬆的道出本姓,雲瓊則腦子再次轟的一震,明亮的大眼睛滿滿都是驚恐,早看出對方身份不低皇親貴族也有可能,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是禦都傳說的那個凶神惡煞,無比驕橫,暴虐十足而又是皇上最為寵愛的三皇子。’
“別說一個連自保的不得的將軍的女兒,就算是天神地使也休敢威脅我。”望對方的顫抖發白的雙唇,未朔自顧的繼續冷笑。雲瓊知道,不,確切的說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說笑,“三皇子,命定紫宿,乃是赤磷國祥瑞之兆。”這是一直被認為神仙在世鼎鼎大名的宮鶴大祭師的預言,然而人們卻不得不懷疑這個集萬寵為一身,完全無視刑法,我行我素連連製造慘案的暴虐皇子,真的是宮鶴大祭師所說的祥瑞。
大丈夫能屈能伸,雲瓊眼一閉牙一咬,放低態度,“三皇子何必和小女子計較呢?當日是小女子得罪殿下這項請罪,望三皇子海涵——”雲瓊話沒說完,確切地說她無法把話說完。因為她發現她的脖子再次慘遭蹂躪。未朔盯著那張蒼白的嘴,剛剛的服軟的話的確讓他心裏很舒服,可是他知道對方隻是敷衍而已。
“真想拔掉你的舌頭,看它是不是如人們所說的巧舌如簧一樣,不過還真可惜這沉魚落雁之姿,這如花般的唇。”伸手觸碰那泛白柔軟的唇,未朔吐出殘忍的話。無比近的距離,以至於在清冷的夜間,雲瓊無比清晰的聞到從他唇間傳來的血腥味,那是自己身上上的血液。恐怖。恐懼。記得安然鄭重其事的說,“聽說那個三皇子經常把得罪他的人做成‘人胔’!”“什麼是‘人胔’啊?”雲瓊當時還傻傻的問,結果那天自己被安然嚇的半死,也害的安然挨了母親的罵。而今天這個談論的主角就在自己麵前,再也抑製不住恐懼,雲瓊全身戰栗。
月色越來越淡,就在雲瓊以為今天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老天很是時候的給了她希望,有人向這邊走來了。
是爹爹派人尋她來了嗎?強烈的期望連紫未朔都感覺到她的激動,他低低微笑意料之中的看到她失望的神色。來的是他的人,在未朔耳邊一陣耳語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