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後,陸白細細思量了一把,並不認為自己有不妥當的錯處。誠如張二所言,飛霞山莊是江湖門派,除那些甘願領雜役月俸的,都一門心思想要學成好武藝。那些臨工見著張二兩人,就如耗子見了貓,恭恭敬敬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這就是等階地位!他隱隱猜到張二趙堂的驚愕來自他對武學的悟性,不禁也暗自得意了一把,暗忖玄陰草事了之後,師尊必定找著破除枯骨神功隱患的法子,自己也就能學習這門頂尖的武功了。
思量著,才想起忘記一件事,沒向張二打聽清楚“秦管事”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也不重要,張二說十日後再來,再問便是。
思考妥當,他步進院子拿出兩本書翻看起來。練氣訣跟他師父教的口訣很有類似的地方,但更淺顯易懂。他師尊的法子,要配合毒經把真氣引入血液而非藏於穴竅,這個過程端是痛苦無比。現在麼,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練氣藏穴了,沒有毒藥毒物也不至於影響修煉的速度,隻要控製著節奏程度就好。若是有用到內力的時候,依舊不引出血液的內勁便是,如此也就不虞被人發現。雖然血液藏氣並不是他師尊的內功門路,不會被人立即猜中身份,但如此怪異的功夫始終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一個毒字,就能把人往他師尊身上帶,況且他又是欺瞞了功夫進來的。
練氣訣剛運轉一個周天,陸白正要去翻看劍訣的時候,聽見院子外有罵話聲。
步出院子,瞧見兩個精壯的年輕人,歲數看上去與他差不多,兩人長相極為相似,應該是親兄弟倆。
“敢問可是陸管事?”
“我便是,你們是誰,誰在罵話?”
“那是我哥,陸管事別誤會,我哥是罵別人。”說話的抬手碰了碰他哥,兩人拱手見禮。“見過陸管事,我叫牛祿,我哥叫……”
“他不會說話?”陸白有些奇怪,另一個焦眉爛眼的模樣,不知為何。
“我叫牛俸,你要咋的?”那人說著話,瞪著一對牛眼睛,滿臉戒色。牛祿使勁遞眼神,牛俸隻當沒瞧見。
“我不咋的。”陸白笑了,學一句他的口氣,道:“我是藥園子管事,所以問你們來幹嘛的?”
“是這樣的。”牛祿趕緊道:“我二人是朱雀堂鍛造部的雜役,與人口角,又動了手,被罰來藥園子做活,管事的說藥園子歸陸管事掌管,讓我們來尋你聽安排。”
看模樣也是那牛俸惹的事,陸白點頭道:“那排屋子,隨便你們住吧,棉被……”他隨手摸出一小塊早前給人看病得來的碎銀子,朝牛祿拋過去,道:“自己去買罷,我也是剛來。”
牛祿有些發愣,遲疑道:“咱們有月錢,這……”
“拿著罷,這裏事情不多,你二人明早跟著臨工把藥圃熟悉一下。愛幹就幹,不愛幹自己歇著,幫我看著臨工做活就行。我要練功,平常也沒什麼吩咐。”說著便轉進院子。
那哥倆你看我我看你,對這個陸管事的話語行為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進屋,遠處答答的馬蹄聲響,陸白暗罵一聲,又掉頭出來,朝蹄聲處看去。
待快馬跑近,翻花一樣跳下個英俊少年,一臉驕橫大叫道:“你二人就是牛家兄弟?是你們打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