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歌右眼就是一跳。
一個白衣身影走進院中,站在鳳長歌門外,門是虛掩著的,但他卻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麵敲了敲,低聲道:“公主,臣來接您。”
“你們先下去。”鳳長歌擺了擺手對綠衣和玉槿道。她跳下榻汲了鞋,理了理頭發,便向外走去。國師荀筱一把將她抱起來,笑著道:“臣聽聞公主又跟季家的女郎置了氣?”
“你倒是個順風耳,什麼事不出幾個時辰,都能被你聽到。”
“事關公主,臣總是格外留意的。”荀筱似是沒有聽出鳳長歌的揶揄,鄭重地道。
“荀筱。”鳳長歌叫了他一聲。
“臣在。”
“你說,我十六歲當真會有劫數嗎?”
荀筱抱著鳳長歌的手緊了緊,他邁開步子像花苑走去,故作輕鬆地道:“臣不知道,公主是聽誰說的?”
“我聽到有人在傳了。”鳳長歌這消息也是聽旁的宮女碎嘴談起的。
當然不是玉槿和綠衣,她院子裏的人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荀筱眼底劃過一絲冷色:“公主,您隻要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好,別的事情,都交給國主和微臣。至於季家的事情,您若是當真不願,臣可以保證不會讓季堯碰你一下,隻是走個流程,可好?”
鳳長歌正想說話,便見前方拐角處人影一閃,一片墨綠色的衣角露了出來。
“是誰?”荀書顯然也看到了。
那人影走了出來,向鳳長歌和荀書打招呼:“公主,國師,好巧,竟然在這裏碰見了。”
是季堯。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荀筱的那番話,但現在,鳳長歌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神情,他就好像是剛剛經過一般,自然而驕傲地行了禮。
荀筱也神情不變地道:“原來是季堯公子,男賓的飯擺在前院,公子快些去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少裝蒜了,一點也不巧,你根本就不應該現在出現在這地方。
季堯也毫不示弱地道:“國師不隨我同去?”
鳳長歌不由得看了荀筱一眼,荀筱按說也要在前院用餐的。
荀筱毫不臉紅的扯謊道:“公主特許我留在此處,陪公主用膳。”他說完話,手指在鳳長歌背上微微按了按,示意鳳長歌替他圓謊。
“啊……是有這麼一回事。”鳳長歌連忙道。
若是荀筱和季堯這兩人對上,鳳長歌還是會意思意思,支持一下荀筱的。
季堯臉色難看:“公主,不如讓臣也……”
“不好吧。”荀筱打斷了季堯接下來的話:“畢竟季公子跟幾位女郎年齡相當,總歸該避嫌才是。”
季堯反唇相譏:“正如國師所言,季堯受教了,到底國師是上了年紀的人,不用如我這般需要避諱。”
荀筱已經二十多歲了,照比十來歲的小公主,確實差得多了點。
季堯冷笑,他敢肯定,這國師對公主絕對不是師徒情節這樣簡單,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有了兩個通房丫鬟,嚐過了人事滋味,知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總跟旁的不同。
外人很多都以為國師對公主,僅僅是如師如父,畢竟公主很小的時候,是跟著國師學習過一段時間的,但季堯明白,這個荀筱,恐怕對公主的感情跟他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