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沒料到他如此奸猾,毫無征兆地就欲置自己於死地!
幸好她反應快,一個後滾翻,就躲入擺靈牌的舊案後麵。不過就算她閃得快,依然被楚承俊迅猛的掌風掃中右肩胛,右肩當場被廢,動彈不得。
秀雅瞬間問候他十八代祖宗五遍,藏好位置,欲迎他第二波攻擊。
楚承俊似乎對他那一掌相當有自信,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從外麵關緊了祠堂門。
江若夢在外麵急問道:“為什麼關門?為什麼不一劍把她殺了?”
楚承俊輕蔑道:“她受我一掌,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挺屍,我們隻在門外等得一等,待她死透了,再找個地方一埋,神不知鬼不覺,任人找也找不到。”
江若夢歡喜,正要誇讚,忽然想起什麼,“可是我的丫頭小翠知道她來過,恐怕不好辦。”
“那還不好說?小翠是你的丫頭,你不會讓她說從沒看到江秀雅來過祠堂?”
秀雅在祠堂裏聽那對狗男女在外麵商議如何把自己毀屍滅跡,手段比兩年前還毒辣,不由怒極而笑,“卑鄙無恥無下限,隻望你們活一千年!”那就是王八。
現在出大門肯定不可能,半個時辰後楚承俊就會進來收屍,如果沒死也會照死不誤。恨隻恨自己這些日子沒出門,護身玩意兒沒備齊,不然也要射他幾個窟窿才是。
當下也不再怨天尤人,朝頭上望了望,如果沿著屋柱爬上房梁,揭開瓦片也可以不聲不響逃出去。隻是在離開前,必須得給他們留點什麼大禮。
她走到靈牌前,取了一支燃著的紅蠟用牙齒咬住橫在嘴裏,隨後單手扯了落地青幔蹬著木柱一步一步往上攀去。
如果兩臂是好的,倒可以快速攀上去,可惜一隻胳膊不能動,她的每一步就顯得相當吃力起來。
當她攀到第五步時,隻覺青幔一動,她的人已經上升了許多。她吃驚地抬頭,就見房頂不知何時已開了天窗,有兩隻手正慢悠悠地將她往上拉。
她差點鬆手摔下去,那天窗忽然露出一張皓月皎皎的容顏,李桓探臉下來,似笑非笑地將指放唇邊,輕噓了一聲,然後晾了晾他手腕上巋然不動的鐵疙瘩。
秀雅略鬆了口氣,不就是為解開這個鐵手鐲麼?有沒有必要跑來這裏嚇人?
她毫不猶豫地做了個拉她上去就給他解開的手勢,幹脆得出人意料。
李桓微怔,隨即展眉一笑,又繼續將她往上拉。
須臾,秀雅平穩上了屋頂。
此時星光燦爛,風月獨好,李桓橫坐青黑屋脊上笑吟吟上下打量她,左肩不動,分明是受了傷,頭發淩亂,臉上盡是黑灰,顯然很狼狽。可是誰又知道她此前正在害人?
他取下她咬在嘴上的蠟燭,在指尖上滴溜溜轉了一圈,無聲輕吐,“這是幹什麼的?”
秀雅以肘撐起頭臉,眨了眨眼,依樣無聲,“你說呢?”
李桓低笑著在她耳邊輕語,“好吧,你我心意相通,我幫你,不過你又欠了我一次恩情,所以我永遠都是你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