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手裏拿的是酒?”聲音聽起來就象是從牙齒縫中間磨出來的一樣,如果膽子小一點一定會被阿四的聲音嚇到。阿四問話的聲音不僅刺耳,甚至有點緊張和生澀,看得出來阿四很久沒有和人對話了。
聽到阿四的第一句話,浪子的表情怔了怔,沒想到阿四會這樣問,酒葫裝蘆不裝酒難道還裝毒藥麼?浪子有點想笑,不過浪子沒有笑出聲來,無論是誰聽到阿四這樣的聲音,我想也是笑不出來的。
:“是的”。浪子回答得很幹脆很簡短。這時候浪子的眼中帶著一絲同情又或是悲哀的色彩,那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是不能夠忘懷,時間不是能衝淡一切的麼?
聽到浪子的回答,阿四的臉上突然有了一點點抽動,身體也輕輕的在顫動,放在背後緊握的手也攥出一絲的汗水。一刹那間阿四顯得很痛苦,又象是在猶豫著什麼,浪子隻感覺到一道熱切的眼光盯著他手裏的葫蘆,浪子忽然明白了阿四為什麼這樣問,浪子隻得在心裏苦笑。隻是浪子還是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為什麼對酒會有這樣大的反映,也許那是一段可怕的記憶。
阿四的情緒終究還是平穩下來,身體也不再顫動,緊握的手也鬆開了,但眼睛還是盯著浪子手裏的酒葫,看得出來阿四對浪子很感興趣,至少對浪子手裏酒很感興趣。
阿四看著浪子的酒葫蘆一字一句的說道:“能不能給我喝一口?”聲音還是那樣讓人反胃,但是浪子聽了卻很高興,雖然心疼自己那酒,但是至少給浪子一個接近阿四的機會。浪子知道阿四並不討厭自己,如果一個人很讓人討厭的話,哪怕他手裏拿的是長生之藥,阿四也看也不會看他一眼。
:“可以。”浪子還是簡單的回答,浪子露出個友善的微笑,臉上浮現一個淺淺的酒窩,將酒輕輕遞到阿四的胸前。
阿四卻沒有接過去,他的手還是放在背後,隻是眼睛從酒上移開,開始看著浪子。
浪子歎了口氣,顯然這個年輕人對自己還是有很大的戒心,雖然他並不討厭自己,可惜也不相信自己。看來想要和這個年輕人交個朋友也是很件困難的事。
浪子站起身來,本來兩人之間有三尺的距離,這樣一來就很近了,浪子甚至能看清楚阿四左眼下一顆小小的雀斑,感覺到阿四的呼出的熱氣。
阿四往後退了一步,原本鬆開的手也握緊了,左手甚至往後麵翹了一點,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如果浪子稍微有點動作的話,阿四的拳頭一定會把浪子的頭打縮到肚子裏去。
浪子也沒有大的動作,隻是悠悠開口道:“酒是我自己願意給你喝的,這酒本來就難喝得很,我本來打算把它扔了的,如果你要的話,你就拿去。”頓了頓又道:“你並沒有欠我什麼,我也不會因為你喝了我的酒就對你要求什麼,你明白了麼?”
聽到浪子這樣說,阿四原本緊崩的神經稍稍的放鬆,還是沒有回答浪子,也沒有伸手去接浪子遞過來的酒。
浪子象是自言自語喃道:“看來你也知道這酒難喝得緊,不打算要了,我還是扔了罷。”說完就轉向了河邊,象是要用力把酒葫扔到河裏去。
看到浪子這樣,阿四倒也急了,連忙說道:“不.不要,我喝。”
浪子又慢慢轉了回來,還是悠然的道:“這酒真的難喝得緊,還是不要喝了,等下我請你喝好酒怎麼樣?”
可惜阿四並不被浪子的建議打動,道:“你先前說過,你願意把你這酒葫裏的酒給我,我也並沒有欠你什麼,所以我隻喝你手裏的。”雖然聲音還是很生澀,但是緊張的感覺卻沒有了。說完伸手把酒葫一把抓了過去,浪子看到了阿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