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阿四〈上〉(1 / 1)

浪子在笑,很多時候浪子都笑得很開心很爽朗,往往浪子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也是浪子最寞落的時候。但是浪子的寂寞是很不容易被人看穿的,隻有在眼神的最深處,你才能感受得到浪子那份寂寞。但是浪子從來都是笑著的,因為浪子不是別人,浪子就是浪子。

在與浪子同行的不僅有笑也有酒,而且是西北最烈的燒刀子。酒如其名,一口灌下去,喉嚨裏就象有一把刀在狠狠的割,痛是鑽心的。無論是誰狠狠喝下一口,那滋味都是不好受的。

也許你會問:那為什麼浪子還要喝這樣的酒?

理由很簡單:因為浪子喜歡,當燒刀子割著浪子的喉頭的時候,浪子才會覺得心裏的那份痛會減輕一點點。

什麼樣的痛?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也許隻有浪子知道,也許連浪子也說不清楚。

當爽朗的笑從遠方傳來,浪子的手輕輕拍著你的肩頭,靜靜地遞給你一杯燒刀子,默默的擦著你的淚痕,浪子又多了一樣東西,這東西就是“友情”。

浪子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各式各樣的朋友,有在朝的將軍.也有落草的好漢.有溫柔的深閨小姐.甚至也有賣笑的歌妓......總之浪子的朋友是很多的。

曾經有個小乞丐問過浪子這樣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浪子微笑著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乞丐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浪子,眼神裏突然光彩起來。

“朋友”這兩個字是很奇妙的,有的時候這兩個字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無論是誰的生命中缺少了這兩個字,那麼他的生活一定無趣得很。難道不是麼?

今天浪子又交了個朋友,但浪子的那個朋友好象不太喜歡浪子,也許他並沒有把浪子當朋友,有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朋友。

這個人叫“阿四”。

“阿四”?有人叫這樣的名字麼?也許你會在心裏暗暗的笑,但是這個人地確就叫“阿四”。一個人經曆過太多的事以後就會多忘記很事,包括自己名字。

初秋的早上,陽光雖然還是一樣的燦爛,但是已經能感到那份涼了。天空還是那麼的空,早起的太陽還是懶洋洋的掛在東方,但是小道旁的樹已經悄悄然的落葉了。

浪子懶懶的坐在小河邊,手裏拎著他那個特別的酒葫蘆,默默的看著河水從他身邊流過。偶然間翻過的水花輕輕的濺在浪子的臉上,溫柔得就象情人的吻。人的一生豈非就象這不經意間飄落小河裏的落葉,翻來覆去地跟著河水走,無論怎麼樣反抗或是不甘,最後還是得迎接一個陌生的遠方。過程也許有痛苦也有快樂,但是當歲月塵封的時候,回憶不是也溫暖得多麼?浪子輕輕的把酒葫放在嘴邊,燒刀子又在割著喉。

那邊有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那個人就是阿四。

浪子看到了阿四,突然露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表情好象有點意外也有點期待,但是誰也說不上浪子這奇怪的表情意味著什麼。

阿四走的很平靜,不算快也不慢,好象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你仔細看你會感到不解,會發現一個規律,阿四走路的步伐和時間完全一模一樣。阿四的左腳跨出去的時間和右腳跨出去的時間完全相同,每一步所走的距離也完全一樣。一個人在平坦的地麵也許能夠保持這樣走上一段,但是絕對堅持不了很久,何況是在河邊這樣崎嶇的地麵上,不過看來阿四好象很久以前就這樣走路的了。

阿四和浪子之間的距離大概還有三丈多點,還是以這奇怪的步伐走著,但是傻子都知道阿四的目標正是浪子這裏。平靜的步伐跟這秋早的小河好象格格不入,卻又說不哪裏不對勁,但是我敢肯定阿四的心一定比他的步子還要靜得多。

從浪子發現阿四到現在,浪子一直在盯著阿四看,隻是奇怪的表情消失了,換上了浪子慣有的微笑,喝了口酒。

我很奇怪浪子那個看起來並不很大的酒葫為什麼能裝那麼多的酒,浪子好象一直都在喝,但是酒葫卻一直也沒有幹。如果浪子醉倒了,我一定會忍不住把那個奇怪的酒葫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隻是我這個願望一直都沒能實現。

阿四雖然是往著浪子過來的,但是阿四的眼睛卻一直也沒看過浪子,哪怕是一眼,隻是直直的盯著前方,好象前邊那棵小樹才是最有趣的東西。不過我永遠也忘不掉阿四那雙眼睛了,話說眼睛是心的窗戶,可是我從阿四的眼裏卻什麼也看不到,所以我也猜不到他的心裏想什麼,阿四那雙眼睛好象不是一個人應該擁有的東西,我感到有點害怕,無法看破和預測的事情是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出錯,從看到阿四到現在好象已經很久,但是再遠的距離,隻要阿四還在走,終於還是要走過來的。

阿四終於停下了腳步,就在浪子麵前停下了。阿四的眼還是沒有看浪子,好象浪子這個人並不存在一樣,但是我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會發生點什麼事,而且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

他們之間到底會發生點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