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殘缺(1 / 2)

青靈宗的後山,那裏有演武堂,有銘文室、藏書閣,這三者呈三角形分布,中間還有一處丹藥樓,一處兵器堂。兩千弟子則是宿在山坳裏的建築群中,從山頂望下去,青靈宗更像一個小鎮,山腳處冒著炊煙,生機勃勃。

後山上人盡皆知的兩處禁地,其一便是最東處的幽靜之所,那裏住著一位怎樣的存在,大多數人都沒見過,隻知道便是宗主見了,也要執弟子禮。不是沒有弟子想偷偷摸摸的過去,隻是青靈宗宗規第一條便是,禁擾東處禁地。其二就是青靈宗的後崖,再另一座山頭上,不過這“第二禁地”之名多有不實,乃是弟子們自封的,其含義就是無人問津之處。

蘇見看著掛滿枯藤的居所,院門的籬笆還不如自己高,輕輕一推,隨著哢哢一聲磨牙般的聲響,籬笆根處應聲而斷。

蘇見跨步走了進去,薛長老把自己扔在這個山上便徑直走了。據他所說,這是一處寶地,青靈宗真正的財富都在這裏。

“唔,我看看是誰來了?是小卓?不對,小卓三十年前就沒來了,那小子也愛踢我的籬笆,要不就是大黃!也不對,大黃十年前吃壞了肚子死掉了。”

蘇見推開門,看見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搖椅上,右手食指敲擊著扶手,側著頭看了蘇見一眼,記不清來人是誰後,又麵朝西方喃喃自語起來。西方是一個落地似的窗戶,在這裏正好能看到落日餘暉,餘暉中的山坡上有一處門戶,從蘇見的方向正好能夠看到深幽的門戶中探出一個少年的腦袋,而後是他的身軀,最後才是雙手。

似乎他手裏捧著什麼,那是浸了無數奇珍異獸精血的蠻皮紙!他花費大價錢進購了無數材料熬製而成。

“哇哈哈哈!終於成了,皇天不負有心人,玄門中的銘文石刻到底還是讓我帶出來了!”那少年仰天大笑。

突然,少年手中的蠻皮皮紙出現一道火光,並有愈演愈烈之勢,少年臉色一變,右手靈力彙聚,指間氤氳出一抹水光,接著少年額頭青光一閃,指間的水光驟然大作,狠狠地衝向左手已經開始燃燒起來的蠻皮紙。

那水遇火就像油潑進燃燒的火堆一般,非但沒能將其澆滅,反而助長了火勢,刹那間蠻皮紙化作青灰,消失在少年手上。

“丫的還我材料錢!”少年呆滯了不長時間,便開始破口大罵,邊罵邊往‘玄門’中扔石頭,“奶奶的,等老子強力了,非拆了你這裏不可!”

後一句是對著老人說的,老人不以為意,聽少年如此說卻忽然來了精神,笑著點點頭,“隻怕以後你更沒有信心來嘍!”

“老子一定會回來的!”少年甩了甩胳膊,氣哼哼的向山下跑去。

此時的蘇見還在犯怔,老人的變化太大,一時竟有些接受不了,難道這就是‘靜極思動’?

蘇見在打量老人,老人也在打量他。

“我姓茂!”老人當先講話,“茂石!你可以喊我師兄,也可以喊我師叔,唔,喊我師祖我也勉強可以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