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1 / 1)

大概從哪個時候開始,我絕望的發現我們之間開始有了可怕的隱瞞,可是一向逃避的我總是自欺欺人著,那隻是我的多心。諷刺的是最終你親口告訴我,你說你想先放棄了。

當我看到對麵的你淡然如昔:“小影子,這次我先放棄好嗎?”就像當年在學校裏每次都聽你的一樣,我點頭,沒有眼淚,然後放手,因為我知道一切終於無可挽回。可是也隻有現在漠然的你看不到我顫抖的手指一遍遍的在光潔的桌麵上寫下的西雅圖三個字。

並肩走出星巴克,你猶豫了一下,我送你吧,我笑著擺擺手,沒事啦,我自己回去啦,然後向往常一樣招招手:“我走啦,”隻是後麵再不會有那句,等你哦。

所有路人看來,我們那麼自然,像所有登對的情侶一樣,隻有我知道,悲哀的知道,春城的陽光再暖,也沒辦法融化你我之間的堅冰了。抬頭看看陽光,依然和煦,一切的一切就像你曾經最喜歡的那句詩:春城無處不飛花,四季如春,以為我們的愛情會像它一樣。

現在的我依然生活在一個陽光得溫暖人心的地方呢,還記得西雅圖夜未眠嗎,我們一起窩在房間裏看的,還爭論這兩個相差無幾的譯名到底哪個好:

我說是西雅圖夜未眠,你說是不眠夜,我喜歡的是把夜當成一個人,俯瞰著昏黃明滅籠罩著的西雅圖,你則向往著西雅圖一夜未眠,隻想自由自在的仰望星河,最後你突然正色:“小影子,知道嗎,沒有你,我的西雅圖不是完整的。”

時空交錯裏,我恍惚看見你就是這麼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許下這個諾言。所以,西雅圖成為我祭奠我們死去愛情的最後孤島。

西雅圖的船屋奢華而寧靜的錯落在水麵上,每每散步經過,都讓我不由得想起電影裏聖誕夜是滿空絢爛的煙花,繁盛至極卻在轉瞬間頹敗下來,頗有盛極而衰的傷感,而轟轟烈烈過後,船屋依舊定格在這幅畫麵之間,靜極無聲。回過神來,我總會依舊沿原路向租住的公寓走去,因為身後絢爛的種種盡管是你許諾過的,卻終成過往。

為什麼我仍然總會想起你呢,不是每時每刻,卻是深入骨髓,開車沿著西雅圖空曠的街區漫無目的的閑逛時會想起你,坐在偌大的圖書館裏翻著自己喜歡的書時會不由自主的往對麵看上一眼,直到迎上白人男孩幹淨純真的笑臉時才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在狹窄的轉不開身的廚房裏忙碌時會想你,懷念我們在一起時的人間煙火味。

可能吧,沒有你我的西雅圖注定是不完整的。

有時候,我會支著下巴在陽台上仰望我們曾經在那小小的蝸居裏神往了無數遍的星河,蔚藍蔚藍的天空,卻不是我們一起看過的那方晴空,春城的夜空晴朗卻總是漂浮著霓虹的光柱和城市的喧鬧,而這裏沒有,足以讓我一直一直這麼的看下去,直到眼眶發酸,卻已是天明,果然一夜未眠。

沒有你,整個城市都空蕩蕩的。

有時我想,如果我們一直一直活在大學校園裏多好,那跳笑而過的青春年少,那麼的與世無爭著。你我隻是單純青澀忘我的愛著,雖不至於轟轟烈烈卻絕不平淡。優秀如你,卻不事張揚,開在年少的我的心頭。

曾經我以為,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上另一個人,很愛很愛,你和他很像,一樣的優秀,一樣的好強,一樣的讓我沉浸於中的微笑。

隻是某天你突然走向我,說:“蘇嘉影同學,希望我們不止於這次合作,”你沒忘吧,那次學生會宣傳節水節電的時候,我畫了唯一一張讓你滿意的海報。你的口吻永遠是那麼的不容置疑,卻明白的道出你和他最大的不同:我愛他,卑微的把自己放的很低,低到塵土裏,而你卻溫暖的照亮了我的世界,把我當成你的月亮。

一切未因你母親的出現而有絲毫動搖,沒有告訴你的是那天不是自己不小心在辦公室用熱咖把自己燙傷了,而是你母親氣急,一杯紅茶將我的所有自尊完全淋透,你心疼的為我上藥:“丫頭,太不小心啦!”你從不會叫我一聲老婆親愛的什麼的,說會把我叫老了,我曾經抱怨過,可那一刻,真想抱著你大哭一場。

一切也不曾因為我家庭的阻撓而生變,即使雨夜我和父母吵翻後跑出家門,最後膽戰心驚的一個人,蜷在城市燈火闌珊的角落裏,也沒有放棄和你在一起的念想。

我們和我們的愛情經曆了太多,卻終究因得一個俗套的理由我們各奔東西——第三者,從她來見我那天起,我就不再安寧,一個飛揚著美麗的女人,濃妝卻不失雅麗,用一種高姿態直直的把我打壓:“十天,你最多隻能用十天離開他!”

看著她款款遠去的背影,我黯然,門第,終究是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可是這不是你告訴我的,我不信,我們的幸福,不需要外人多嘴。知道那天,你點了我最愛的瑪奇朵,然後幽幽的,說小影子,我先放棄了吧的時候,我的世界瞬間天崩地裂。

就是那樣的從此相忘於半個赤道環繞的地球,大洋彼端。。。

——蘇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