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景裏漸漸多出許多蓬頭垢麵的人。
老的，少的，男人，還有女人。
未己淺淺笑著，放下簾子。
“小月，是難民哦~~”尾音上挑，吐出了親近的名字。
霧月不著痕跡的斂了斂眉，顯然對著成為並不滿意。他站起來招呼馬車外的斂童。
未己看著霧月笑的好不優雅：“怎麼？發水了？”
“女人的直覺？”
霧月勾起嘴角，往自己的杯子裏添些茶水，挑眉示意未己。
未己笑笑擺手，順便理了理額前的劉海：“我猜對了啊。我真聰明。恩。”仿佛肯定似的句末的話語惹的霧月莞爾。
馬車外嘈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看似愉快的對話。
“少爺。”
斂童撩起車窗簾子，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未己探頭出去，看見車外的難民。他們伸手向馬車抓來，斂童座下的馬兒也受了驚嚇。難民們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
然，他們始終是難民，一個個麵露菜色，又能有多少力氣？始終被斂童攔在馬車前過不來。
未己卻笑了。她說：“打劫麼要？”
底下的人群有了一瞬間凝滯。
未己縮回車裏。
“小月~~怎麼辦喲~~這會他們還過不來~~待會就不一定了啊~~~”
霧月聽著未己的話霍然起身。卻被雙小手攔下。
“恩。要拿銀子給他們？”
“那還能如何。”
“那有用嗎？”
霧月張了張口，卻恢複了笑容。
“那，怎麼辦？”
“把幹糧和藥品分給他們吧。從這裏開始，應該離城不遠了。”
霧月笑著，折扇一開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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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因為離開了山路而不再顛簸。
未己靠在馬車的一壁閉目養神。
“老實說，我覺得很惡心啊。”
霧月抬頭，目光裏有錯愕。
“恩。”未己閉著眼，“就算覺得他們再可憐，一瞬間都還是會覺得‘哎呀髒兮兮的好惡心’嘛。我是俗人。”
話說完還聳聳肩。
霧月看著杯中剩下的茶沫，沒有接口。
恩。我也是個俗人啊。
霧月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