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這個人真的很冷血,看著對麵的那個人緩緩地倒了下去,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滿是不甘與恐懼.但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心裏平靜地就跟這死寂的大漠一樣,我是一個天生的刀客.
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曾經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現在剩下的又有什麼呢?無非是一堆枯骨長眠黃沙.其實他不該如此地盯著我,既然到江湖來混,就得在殺與被殺之間做出選擇.現在他好了,從什麼地方來,再回到什麼地方去----這無盡的黃沙是個可以包容一切的存在.
我清楚的記得他是我所殺的第七十九名高手,高手,絕對是高手.這本來並不能構成我將其追殺至大漠的理由.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得罪端木雪---我 那個可愛,美麗,單純的就跟一隻兔子的小師妹.他竟然當者我師傅的麵要娶我的小師妹,雖然他是江湖中凶名昭著的殺手,但是我的確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殺他,這真的叫人無奈,也許人生本來就充滿了無奈.
我的名字叫做葉昊天,是一個無名的刀客,無名,並不是我的刀法不好,相反我還不曾遇見刀比我玩得更好的人.是因為與我交手的人都再也沒有開口的權利了.我有一柄通體烏黑,形狀古樸的狹長寶刀.也擁有一張古銅色但卻很英俊的臉龐.但是我卻沒有朋友,沒有女人,沒有....
現在我是真的一無所有了,願意陪著我的恐怕就隻有這把玄鐵刀了,要不,就是眼前這隻空蕩蕩的酒壺.這塞外的天是那樣的藍,草是那樣的綠,有時候,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人世間有那麼多的殺戮與不平,大家都和和氣氣的相處難道不好嗎?但可悲的是我卻不得不參與到這個無休止的遊戲中來....
草原上的風是那麼的溫柔,好像小師妹的手在輕輕撫摩我的麵頰.真想念小時候啊!師兄弟門,還有小師妹在一起練武,玩樂.可這一轉眼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都已經二十五歲了,已經經曆了那麼多的刀光劍影,七年前師傅趕我出師門的卻依然那樣清晰,隻因為我打抱不平,傷了一名天山派的弟子.師傅為了顧及交情,隻好將我革出師門.
其實我不恨他,很小的時候我就想當一名刀客,一個英雄,一個絕世高手.當然如果僅僅是靠我師傅端木龍城,我想我一輩子也不可能有我現在的成就.
當時,我心如死灰,不僅僅是因為我夢想的破滅,更重要的是我恐怕再也見不到我的小師妹了.酒,隻有酒,才能暫時的讓我忘掉一切痛苦,一切思念...可是有人卻連我的酒也要搶,他是一個老乞丐也就是後來我的授業恩師.我記得這家夥當時喝光了我的半斤燒刀子,然後像撿到寶似的高興的合不攏嘴,他說我是一個天生的刀客,有一雙天生握刀的手.當然我根本沒將這些瘋話放在心上.
但是當他以一根枯木枝像切豆腐一樣切開了破廟裏的那根石梁時,我相信他了.他說要讓我成為一名天下無敵的刀客條件是給他送三壺酒,三隻烤雞.我答應了他,然後在酒店找了一份工作來維持生計.就這樣我們在一起相處了三年.他實在是個很好的老家夥說話風趣,武功更是高的嚇人.對我更是有著父親半般的關懷.可是他卻說他永遠也成不了一個絕世的刀客,因為他達不到縱使麵對強敵古井不波的境界.而這種境界隻有天生冷血的人才可以辦到,他說我就是這種人,我全當他是胡說,一笑擲之.
當我可以把漫天飛舞的落葉無一不剩的斬為兩段時,老家夥說我可以出師了.他說天下武功不外乎將三點修至極至--力量,速度,招式.老家夥說我在 力量與速度上當可橫行天下,而他傳我的"飛花千斬"更是天刀門曆代高手嘔心瀝血之作,是刀法中的極至.可是武功一途永無止境,要想成為一代刀尊,就得在實戰中去體會,去創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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