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青春期(1 / 3)

關於作品的題外話

八年前,我在一個邊防部隊當兵。

那時候,組織賦予我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是在一個衛生隊裏喂九頭長相可憐的豬。

那是在新疆,準葛爾盆地的邊緣。

那座叫巴爾魯克山的半腰,一年有半年的冬天,漫天飛雪,人跡罕至。

而作為喂豬的我,便不願用涼水洗衣服,那粘滿了豬食的工作服常常會結冰,顯出琥珀狀,衣服很髒,我在喂完豬後,將它脫下來,抖一抖,向豬圈的中央一放,在那白雪皚皚的世界裏,那褲子便會赫然站立、笑傲蒼穹。

那時候,我碰上了一個在一個小報社裏當主編的女孩。

她毫無道理又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我的女朋友。

為了證明我跟她的誌同道合,我開始寫小說,後來,小說在香港出版,我便成了那座雪山上的名人。

我甚至到了另外城市的師部去了,跟我的主編女友結了婚,可是,那時候,我知道了原來我的小說能發表,是因為師裏的領導給出版社掏了六千元錢,其實也就是自費出版!

巴爾魯克山的哈薩克牧民們覺得我前途無量的時候,我正在覺著人類文學藝術的荒原比草原褪化的更為迅速。

八年過去了,我再次準備在電腦前寫長篇小說。

我已經沒了當大師的理想,我隻想做一個技術工人,在電腦流水線上將自己混亂的思想生產成一些文字,一些符號,願他們有些許的意義。

我知道我寫出來的東西,也許會招來不少飽學正義之士,義憤填膺、滿腹咒罵。

那麼我祈盼她就像八年前的那能夠站立在豬圈裏的工作褲,願這篇作品能站立在未來惡劣的環境之中……

我看了時下許多青春作家的作品,給我的小說起了個名兒《你心碎我心疼》。

我正為自己的傑作自豪,忙拿給妻子炫耀。

“不好,應該改成‘你心碎,關我屁事兒’”

妻子說。

第一章我的青春期

我鄭重宣告,這篇小說絕不是黃色小說,僅管我的第一章都在探討遺精或*之類,但這不是黃色小說,而是一個男性在由少年到青年時期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因此,我請僅為此原因準備離開或者閱讀的人改變你們的打算。

1、第一次遺精

現在我已經不遺精了。

很長時間沒有遺過了,我都記不得最後一次遺精是什麼時候了。

偏這時候,第一次遺精的記憶分外明快。那時,我在上高中,上那所比我還可憐的高中。

那是縣裏最差的一所高中,許多人就是考上了,也不願意去。

而我去了,我去隻是為了改變。

是的,改變。因為在初中,我已經上了六年,沒法再呆下去了。

與其說我是考上了職高,不如說我是被時光拋進了高中。

我必須去!別無選擇,否則回家種地,在黃土地裏刨日子。

我在高中,隻上了一個月。

唉!我仔細回憶著自己的過去,自己真真正正是一個可憐人兒——初中生涯如此漫長,高中生活何其短暫!

短暫到我遺了一次精就滾蛋了。

那可能是我整個高中生涯最石破天驚的大事兒。

導致我遺精的是我前排坐的女生黎娜,她長得豐腴偏胖,現在可以用“性感”這詞兒,那時候這詞還在海外呆著呢,還沒有登上港台錄像的快艇泊來。

黎娜眼睛近視,戴幅茶色鏡片的近視鏡,常常回頭跟我說話,因為她聽人說,我讀的課外書多,寫作文寫得比韓寒、小四強。

我幾乎不正眼瞧她,我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好男生,上課的時候,也隻能看到她渾圓的屁股。

就是她那渾圓的屁股,在一個夜晚走進了我的夢裏,坐在我兩腿之間,來回搖晃。

我拚命想看清楚她的臉,可是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我有了想撒尿的感覺,我想憋住,可不能尿窩,我都十七歲了,同學們不笑話死我。

可是我尿了,一股一股的,我渾身震顫,毛孔倒立

……

我醒了,我根本沒看清那女生的臉,但我確定那熟悉渾圓的屁股,我確定就是我前排的女生——黎娜。

我用手一摸,被窩沒有大麵積的濕。

隻一點點粘粘的。

我獨處陰暗中,眺望著窗外小城的霓虹。停電的夜晚,我像是個世界的局外人。

窗外,人們翻著人類至今最為文明時代的“夜生活”,而我隻有翻翻自己從前的窮生活。

此刻世界是兩極的,周圍是寂靜與黑暗,窗外是喧鬧與繁華。

我回憶著自己最純真的青春,而我卻是走在奔四道路上的亞中年人。

在這個平常的深夜裏,我恨死了電力公司。

我甚至希望伊朗的內賈德一直執政,前天他還警告美國至少要建15座核電站。

中國為什麼不建,噢!對了,中國的官員講了,如果你是電力公司的經理,你永遠要保證電力的供應量比市場需求量少5%,這樣人們才能覺得你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