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抬頭一望,見前麵的胡楊林中,一條清澈的小河蜿蜒而過,小河兩旁長滿了蘆葦和一些青草,遠遠望去,孔雀河就像沙漠中的一條綠絲帶,又像是一塊翡翠。
獨孤水月說道:“傳說東漢是班超曾經牽著他的馬來這裏飲水,所以孔雀河又叫做飲馬河。”
陳瀾馴說道:“飲馬河?原來這條河還有這個名字。”
獨孤水月說道:“這條河是這裏最美的河流。”
陳瀾馴說道:“好美的河流,看到這裏,我想起了江南的秦淮河,但是秦淮河與孔雀河的氣質卻又不一樣,秦淮河就像一個深閨怨婦,而孔雀河卻像一個娉娉婷婷的美少女……”
獨孤水月笑道:“你想象力還蠻豐富的嘛。”
陳瀾馴看著涓涓流水,說道:“這孔雀河的上遊在什麼地方呢?”
獨孤水月說道:“好像是叫博斯騰的一個湖泊。”
陳瀾馴說道:“博斯騰湖?這名字聽起來好優雅。”
獨孤水月說道:“孔雀河最讓人佩服的地方,不在於她有多美,而是在於她自始至終,都隻有一條幹流,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一條支流。”
陳瀾馴心裏一奇,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獨孤水月歎了口氣,說道:“沒有一條支流的河流,就像一個忠貞的女人,自始至終地愛著一個男人,這種精神不值得人佩服嗎?”
陳瀾馴一怔,說道:“忠貞的女人天下多的是,但是孔雀河天下卻隻有一條,我不覺得你這個比喻很到位啊。”
獨孤水月說道:“花心的男人自然不會這麼想的。”
陳瀾馴說道:“我花心嗎?我可是一直都愛著你的,從來沒有變過心。”
獨孤水月說道:“我知道,但是我雖然……雖然曾經做了莫其妙的妻子,可我仍然是一直愛著你的。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愛情,就像孔雀河一樣,自始至終地隻有一條幹流。”
陳瀾馴恍然說道:“我終於明白了,你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愛情帶著雜質,帶著支流,我理解你的心情,水月,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獨孤水月說道:“孔雀河的下遊,就是羅布泊。孔雀河的水,就是流進了羅布泊中的。”
陳瀾馴說道:“如此說來,我們可以坐船一直到達羅布泊了?”
獨孤水月說道:“不錯,我們終於可以到達羅布泊了。”
陳瀾馴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說道:“昨晚我們沒有找到船,但是你說隻要到了孔雀河畔,你就能找到辦法到孔雀河的下遊,是什麼辦法呢?我的水月大小姐,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獨孤水月盈盈一笑,說道:“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讓你用劍削一個兩人乘坐的小木船。畢竟,河畔兩邊那些死去的胡楊樹就是造船的材料。”
陳瀾馴一想,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便高興地說道:“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這個辦法真的很好。”
於是,他取出破月劍,走到一株已經枯死的胡楊樹下,對著樹幹使勁一揮神劍,“哢嚓”一聲巨響,胡楊樹便倒塌下來。
陳瀾馴對著胡楊樹最大的一截樹幹揮出幾劍,斬斷了這一截樹幹,然後將它表麵的樹皮削掉。
獨孤水月看著巨大的樹幹,笑道:“現在隻要把樹幹的一麵削平,另一麵掏空,就成了一條小木船了。”
陳瀾馴說道:“這好辦。”說罷,用劍對著樹幹一麵使勁一揮,“唰”地一聲輕響,樹幹的一小半就離開了樹幹主體,飛到了孔雀河中,濺起無數水花。
獨孤水月看著平滑的切麵,說道:“陳大哥,你這一劍使得恰到好處,當真是太厲害了。”
陳瀾馴說道:“下麵這個環節就不好做了。”將樹幹翻了一個身,又道:“水月,要將樹幹掏空,我可沒有什麼快的辦法,你覺得有什麼巧力可以使嗎?”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若是要以內力驅使破月劍來掏空這個樹幹,的確有些難度,萬一失手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陳瀾馴說道:“難道隻能用手一點一點的挖不成?”
獨孤水月仔細地思考著,過了一會兒,說道:“可以找來一塊堅硬的石頭將樹幹鑿空的,這塊石頭最好是一端帶尖的。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陳瀾馴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笑道:“水月,你真是一個智多星,我沒有想到的東西,竟然被你想到了。”說罷,便去周圍找石頭去了。
找了很久,他終於在河邊找到了一塊帶著尖的石頭,然後將石頭拿在手中,高興地說道:“我們就要出發了,我真的好高興。若是我們到達了羅布泊,看見了我們的親人,我們大家團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人生中最美的時候。”
獨孤水月說道:“我娘與你爹是一對,他們絕對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倆竟然也成了一對。我們之間的關係,當真是複雜得很。”
陳瀾馴走到她的身邊,神情地望了她一眼,說道:“這有什麼還奇怪的?幸好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要不然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要不然我們就是一對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