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水月含淚說道:“我沒有辦法,他說隻要我能陪他過一夜,明天他就讓我們離開這裏。孔雀河就在附近,我們可以乘船從孔雀河南下,然後離開沙漠。”
陳瀾馴說道:“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看了一眼甯沙狐,又道:“你原來是看上了我這位朋友,為什麼不早說呢?她現在正好沒有男人,你想與她在一起,早點告訴我就行了,何必這般為難我呢?”
甯沙狐一怔,說道:“難道她不是你的女人?”
陳瀾馴苦笑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我一向都很尊重她的。”說罷,他怕獨孤水月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便悄悄向獨孤水月使了個眼色,目的是要她假裝配合他一起來演戲,這樣他才有辦法解救她。
獨孤水月果然是個聰明伶俐的女人,說道:“我們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的,我們之間的友誼已經超過了愛情。”
甯沙狐說道:“聽你們這麼說來,我是誤會你們之間的關係了?”
陳瀾馴點頭說道:“不錯,你完全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甯沙狐想了想,說道:“但是我還是不敢將你身上的牛皮繩鬆開,畢竟,我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
陳瀾馴說道:“那麼你是一定要將我束縛在這裏了?”
甯沙狐點頭說道:“不錯,至少今天到今晚,我是不會給你鬆綁的。”
陳瀾馴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落在了你的手裏,你既然是西域之狐,就應該放心大膽地將我鬆綁。隻要你是真心喜歡我這位朋友的,我便祝福你們,也會成全你們在一起的。畢竟,她已經到了該嫁人的年齡。”
甯沙狐說道:“你不要苦口婆心地勸導我啦,我是不會上當的。”
陳瀾馴暗道:“果然是隻老狐狸!”想了想,說道:“好吧,你想怎麼樣對我們都行,隻要不殺了我們,隻要能讓我們活著走出沙漠,我便無話可說啦!”
甯沙狐想了想,說道:“請問你們的尊姓大名是什麼?”
陳瀾馴說道:“在下佟瀾,來自中原的金陵城。她叫水月,是血沙幫中的人。”
陳瀾馴假裝說獨孤水月是血沙幫的人,目的是要看看甯沙狐對血沙幫的反應是什麼。
果然,甯沙狐心裏一驚,暗道:“原來這女子竟然是血沙幫的人,這可是我不敢惹的。但是無論怎麼看,她也不像血沙幫的人啊!難道是這小子在狐假虎威,故意戲弄我的嗎?我且在問他一問。”想到這裏,“哈哈”一笑,說道:“你說水月姑娘是血沙幫的人,血沙幫的人身上都帶著一把飲血刀,她的身上怎麼沒有這種刀呢?”
陳瀾馴的反應著實的快,思維也是無比的敏捷,說道:“她最近身子受了點傷,所以才沒有帶著飲血刀。”
甯沙狐一怔,說道:“水月姑娘竟然受了傷,到底受了什麼傷呢?”
陳瀾馴歎了口氣,臉上故意做出一種淒傷的神情,黯然說道:“她……她得了天花……”
甯沙狐看了看獨孤水月的臉色,笑道:“佟大俠,你不要欺騙我了,她怎麼可能得了天花這種病。她的臉色這麼好,一看便知是個健康的人。”
陳瀾馴心裏又是一驚,說道:“她的這種病,現在才開始形成,還沒有到達臉上。所以為了救她,血沙幫的幫主便要我陪她一起去孔雀閣,向那裏的人討要天花病的解藥。”他心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知道血沙幫幫主是誰,完全不知道孔雀閣到底在什麼地方。
甯沙狐聽他說起孔雀閣,臉上微微一變顏色,說道:“原來如此!孔雀閣的人竟然能治好天花這種病,當真是駭人聽聞,孔雀閣離這裏如此之近,我怎麼不知道呢?”
陳瀾馴驚道:“孔雀閣離這裏很近,原來如此,那麼你能告訴我們去孔雀閣怎麼去嗎?”
甯沙狐說道:“我不能告訴你的。反正,沒有看到水月姑娘身上的麻疹時,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而且,水月姑娘竟然不能被蒙汗藥迷倒,這一點已經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她的身體有什麼秘密不成?難道她的身子早已經百毒不侵?”
陳瀾馴苦笑道:“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呢?你如此猜測,不過是杯中蛇影、杞人憂天。水月姑娘身為血沙幫的人,多少也會有些武功的,區區蒙汗藥,能奈何得了她嗎?血沙幫之所以是西域第一大幫,那麼幫中的所有人,武功都是不容小覷的。”
甯沙狐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敢輕易給你鬆綁的。”
獨孤水月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暗道:“如今看來,我是在劫難逃啦!”
陳瀾馴的心也跟著冷了下去,費了這麼多口舌,最終的結果是回到了原點,他的努力似乎已經付諸東流了。
但是他仍然是振振有詞地說道:“你不信我的這些話也行,反正你若是得罪了血沙幫,隻怕沙漠中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到那時,血沙幫的人要來殺你,整個西域就沒有你的藏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