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客呲牙咧嘴的忍著疼喊了聲“你身後!!”
我鬆開她後一轉身,正看見渾身濕透了的劉獨孤扭頭走了。
他步子邁的很大,走的很快。
我也根本沒想去追。
看著他剛剛走過的路上滴了一路的水,我愣愣的回頭問她“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罵人也不能像我這麼光明正大的罵啊!”
她揉著手腕呲牙咧嘴的道“我還沒提醒?我都掐你好幾回了,咳嗽的大氣管都要咳出來了!!”
我回想剛才,弱弱道“我以為你是在對我動手動腳……”
瓢客“……”
墨蓮牽著兩匹馬,哦不,是被兩匹馬牽著,走到了我麵前。
墨蓮張口就叱道“愣什麼!上馬進樓蘭城啊!人家王世子都先走了!”
我看了看瓢客,她擺手道“你們先上馬啊,我們好些個人呢!”
我就踩著馬蹬子上了馬,低頭看了她一眼道“那城中見罷!”
走著走著就隻剩我和墨蓮了,喔,還有兩匹馬。
她驀然問“你倆又發生了什麼?”
“哪倆?瓢客是我洗澡洗出來的澡友,順路的。”
“別岔話,你知道我問的是你和劉獨孤剛才發生了什麼。”
“喔……就剛剛我和瓢客出來在岸邊走麼,就看見他和一個光女在那談婚論嫁,還當著我麵熱吻,還罵我滾開,就這麼點小事兒沒了啊。”
“你確定這是點小事兒?你騙我呢還是騙自己呢?”
我“……”
她擺手道“算了算了……話說,光女是什麼東西?劉獨孤不是非你不娶非你不嫁麼?”
“光女就是,一個光不出溜的女人。”
墨蓮“……”
她呀然的唇瓣微啟,弱弱問道“你是被綠了啊?你這個王妻是不是很快要未娶就被男方被休了啊?或是他留著你,你成為千古第一女王八……”
我越聽臉越黑,回頭怒瞪著她,咬著牙道“你再多說幾句?!”
她趕緊捂嘴噤聲,末了,抬眼笑道“樓蘭城的失落,西域第一未解之謎啊……”
我疑惑的問“什麼意思?”
她笑道“進城你就知道了。”
進城後,我看著城中無論大小都很精致的樓宇建築,有些詫異。
樓蘭城看樣子就是個很繁華的地方,即使落了很厚的一層灰土與黃沙,也隻能更顯得很古老,很奢華。
有花有草,城中還有一條貫穿全城中心的河流。
天然雨水將這些無人飼養的花草養活,生長。
這些花草不知道多少年了,都長得很肆意,好像成精了似的!
不過很好看,花開百態,爭奇鬥豔。
我就扯下一截花藤把玩著。
就這麼好的地方,怎麼沒有人呢?
我扯了扯旁邊的墨蓮,問道“這裏怎麼都沒有看到人啊?”
“對啊,樓蘭城是座死城。沒有人,幾年前還是十年前人就都沒了。所以才是西域未解之謎。”
眼前這古老而奢華的城池,還是曾經繁華的樣子,就是沒有人了。
突然心裏好難受,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喉中梗的厲害。
“……為什麼,沒有人了?人都去哪了?”我的聲音低低的,真成自言自語了。
“不像是戰亂被屠了城,那是……發大水還是瘟疫?天災還是人禍?樓蘭人……都去哪了?!”
“君玄!你先把多愁善感收一收!別跟我說你跟著劉獨孤一路淌的水跡就是一路跟著!”
我抬眼一看,前方大路中是一個牽馬而立的人。
我記得他說過,他有樓蘭人的血脈。
他是樓蘭王的兒子。
他心中,此時又是怎樣的孤寂惆悵?
此時日當正午,沒有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
他似乎很孤獨。
孤獨的樓蘭古城是他的背景,他一個人,一匹馬。
他好像很孤獨。
他突然身形一動,我忍不住揚聲喊道“劉獨孤!你去何方?”
他頭也不回的道了句“王宮!”
他的一人一馬走遠了。
我扔了手中的花藤翻身上馬,揚鞭打馬道了聲“駕——”
墨蓮在我身後歎道“有異性沒人性……嗚嗚,都不要我了……”
我橫劍立馬,回頭吼道“跟上!再磨磨唧唧就把你褲子扒了打屁股!”
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