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出了個好大的意外……唉?我三年前,是不是在這昆侖雪山見過你?”
她托腮想了想,“那年冬,下著大雪。”
我回想道“你一身火紅狐裘,見了我,唱的是山有扶蘇?”
她笑了“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對對!”
她唾罵道“對你個大頭鬼啊!還餓不餓了?一頓神絮叨!我去捉捉雪兔山狐狸什麼的……你腳踝傷的不重,應該穿上鞋活動活動去,別走丟了啊……”
我應了聲,套上靴子就到處看看,能去哪溜達……
這山很高,很大。
我在山頂,卻一望無際。
我循著那些樹,見她走遠了,我也走遠了,才找了棵樹試著一抻一抻的往上爬……
畢竟爬樹不太雅觀,就像這樣,我爬到半路就摔下來了,幸好最後抱到樹幹沒十成的摔下來……
爬到一半又摔下來了更不雅觀,還丟臉……還會被她笑話……
我看著那樹,每棵都好幾丈高啊……
雪山上的樹和冬日裏林子的樹就是不同。
這裏大多都是高高的杉木,筆直枝幹少,但是壯碩結實。
樹下有昆侖雪山特有的植物,樹上還有寥寥幾隻珍稀的鳥……
我追一隻大肥雪狐狸把自己追丟了……
剛才我還在嫌棄她拿我當小孩子,還怕走丟……現在懂了,在昆侖裏自己一個人溜達,那是玩命啊!!
我當然攆不上狐狸。
但是我會說我真的順手拿劍一擲,就砸死附近一個下來找草籽吃的鳥麼……
這裏處理不了鳥毛鳥內髒什麼的,我就撿了幾根樹枝搭個烤火架,把鳥搭在上麵,我獨自去鑽木取火……鑽了半天才想起來,我那劍不是火性嗎?
蹭幾下不就能把幹木頭蹭熱,再鑽不就出火了麼……
鳥是烤上了,我也就去捧了一捧幹淨的新雪當水喝……
鳥沒處理毛,也不是很肥,雖然裏麵還有內髒,但烤的很香。
我吃了幾口肉就吃不下去這摻雜了鳥毛和鳥內髒的肉味了……
我會說我估計是一劍把它屎腸砸破了嗎?所以啊,那味道……
我負劍又開始走。
我可算是走出了重重樹影的遮擋,看到了太陽。
太陽從來都是在東西方向,東升西落麼,所以東南西北基本也可以確定了。
我走著走著卻忽然聽到了歌聲。
不遠處,清潤的像水玉的嗓音,唱的正是“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
我轉悠了半天沒找到人,但聲音就在周圍,我一抬頭,嚇!十幾丈高的杉木當腰一條枝幹上有個人!
那人似乎是個男子,一身蒼藍色,緊緊抱著樹幹趴著……
我仰頭喊道“剛剛的上邪是你唱的嗎?”
那人回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兩手做喇叭狀大聲喊道“剛——剛——的——上——邪——是——你——唱——的——嗎!”
那人回道“你也是懂得上邪的人?”
我拚盡全力的,用喊的對話:“當然了!你在那麼高的地方幹什麼?哈哈哈!你抱著樹幹的樣子,好像誰家女娃娃……”
樹上的男子沒理我。
我壞心的一扯一扯爬上去了……這回竟然出其的順利,我爬到他身邊的樹幹上,輕手輕腳的要往他那去。
他一驚,急忙道“別過來!樹幹可不一定承受的住兩人的重量……我腳踝扭了,動不得下不去。”
我這才看見,他還帶著塊白麵紗……
我想了想到,“那你往下跳,我去下麵接住你?”
他糯聲道“我怕高……”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怕他惱了,突然想起剛剛墨蓮是怎麼給我接踝骨的,就輕手輕腳的跳到了他那去。
我騎在樹幹上找好舒服的姿勢,就對他道“你轉過來,像我一樣的姿勢。”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