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小時候這麼會耍流、氓是跟誰學的……
往昔一幕幕,豈是兩小無猜?
我豁然一驚,乍然醒來!
睜眼見四周一片黑暗,意識有些虛茫了。
回想剛剛那夢,竟是那般真實……真實的好像回到了四歲,姐姐成親那年,那年的童言戲語,那年的冤家仇結,那年的一次分離,此生未再見。
所謂青梅竹馬,不過是一個噱頭,君子一言,也不過是童言無忌戲言爾。
忽然間遍地白芒,沒一絲黑暗殘餘,卻不刺眼。
我有些茫然。
卻見一碧色衣衫,上繡青梅的執傘之人道,“九九公子,可還記得共騎竹馬分青梅?……”
然後,就回到了小時候,又夢了一遍兒時過往。
次日醒來,我發現了詭異。
幾縷殘香依舊在,爐鼎尚溫。
我打量了下屋子,倒是沒什麼可疑之處……
不明所以,隨手拿了塊昨夜的糕點咬了口,嚐了嚐,感覺味道不好,厭惡地丟回碟中。
似沒看到,那碟中有一塊糕點也被咬了一口,正被劉玄蛟咬的那塊遮住。
米糕合著麵糕嵌著碎果蜜棗,呈晶瑩剔透的白玉色並棗紅色,是世間少見的搭配工藝。
從來隻是知道做法,自己從來不會想著做。
吃月做的食物多了,這些糕餅實在難以下咽。
特別是這幾塊內裏塞棗的糕,是月最厭惡的食物。
劉玄蛟受其熏陶,也對棗糕恨之入骨。
卻不知此恨何來,今夕食之,果然……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我甩去腦中的不明所以,去收拾行裝。
準時見了齊文宇,並無客套就去後院牽馬出城。
給無痕套鞍上韁時,嗅著了淡淡的熏香味,想必是昨夜飼馬者為使其幹幹爽整潔,熏了某種香料吧。
我本無行裝,隻有身上墜著裝了幾個銀兩錢幣的錦囊,還有臨行帶的管刀瘡冷熱症一類雜七亂八的妙藥。
一人一馬一劍,倒是簡便。
兩人縱馬,直奔長安。
長安門口,齊文宇給了我一錠銀兩,先一步至前。
漆色鮮紅,金雲騰飛,一道緊閉的城門,就是江湖與朝廷的分界線。
他予那守門人一些錢財,果然放行了。
齊文宇與那守門將士似乎都********,收了銀錢後,將士一揮手便是放行,齊文宇也不多說駕馬進了門。
裏麵竟早有人在那等著他,那些人分明叫著:“齊王。”
宮門再次合上。
我呆了半晌,有些怔愣。
思緒回轉時倒也不晚,隻是天上小雨淅瀝瀝著,我下馬走上前,拿出銀兩嬉笑道,“二位……通融一下如何?”
一將士有些忿忿,“是你?昨天就來,害得老子挨了一頓……”
另一將士攔住那將士,不讓他再說下去,揮手對我不耐煩道,“快走快走,今天城門已關,禁行了!”
說著兩人嘟嘟囔囔的也進了門去。
我拿著銀兩,有些哭笑不得……“喂……”
這年頭,守門都可以這麼……連賄賂也不收,算是清正廉潔了?
可齊文宇明明是齊王,又何必也給賄賂?
賄賂就算了,那守門怎麼肯收他的,不收我的?
傾盆大雨劈頭蓋臉的砸來,我急忙上馬奔去雍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