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讓我將仇相忘於江湖,我用三年時間相忘於江湖,可我做不到啊。
爹,師父去了,我那三年的友人也因為我的過錯離我而去了,我該怎麼辦?
我就是一融入不了江湖的山野粗人,上不得朝廷,如何能殺的了那高位上攝一國之政的王啊!
四周燈火昏暗,似乎天地間隻有我一個人。
我閉上眼,撫摸著感受著劍上灼熱的溫度,將剛才的春宮噩夢從腦中淡出。
爹曾說,獨孤劍舞若想練成,就要心思不染塵雜,練成後,吟幾句劍訣耍一段劍舞便足矣忘煩憂解離愁。
可惜我那時候根本不懂啊,也就隻記得一兩句。
注目凝劍鋒,六神皆歸真。
天地無旁騖,龍驚我獨安。
我還記著,爹是這麼說的:眼睛盯著劍鋒看,別想別的,就算你周圍的天地間都是野味,你也應該不想別的練好劍,練好了野味烤肉甚麼的一劍總能戳死個野獸……順帶還給我講了個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的故事……
假如往事能隨風,那就先讓我醉在劍塚。
獨孤劍舞耍起來那怎個詞兒能形容?
借鯤鵬一詞:身形似鯤扭身欲躍海之角,似鵬展翅欲過天之涯。
據說至臻至極就是,恍若劍入身心,溶於血肉。
那樣的人幾乎可以封為劍神了。
我突然聽到女子甜膩的嗓音道“愛劍如癡,禦劍如神,怪不得外麵的家夥都叫你作劍魔呢!”
我頓時清醒了,六神歸位。
我有些不適應這屋裏的昏暗,卻見門口一身著紅袍頭戴鬥笠背負瑤琴的女子走了進來。
我喜不自勝的道“月!你怎麼回來了?”
“哼,我就不能回來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原諒我了?”
“我說過,我要走,也不是因為你。現在麼,大發慈悲回來告知你一件事。”
“什麼事?”
“一個人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改變整個人生和以後的生活。”
我附和道“此言甚是!”
“然後,有個人曾經言語上得罪了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他的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我“……”
我冤啊我!
一月前,自謂月神的她突然滿麵惆悵的對我道“假如有一天我突然人間蒸發了,誰會滿世界找我?”
她那眼眸比花還豔,比甚麼都吸引人,我被她看的心花怒放心中小鹿亂撞……結果一句話沒經琢磨就吐出來了“還能有誰?黑白無常啊!”
她一怒之下一巴掌打在我戴著麵具的臉上,當日夜間開始,她就人間蒸發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當時真的第一個想說的是還有我,但是我沒說出口……
魂歸現實,她突然來了句“你還記得你我說過的話嗎?”
我想了想,道“日魔久不離,月神誓不棄?”
還有“不記得輝煌時誰與我稱兄道弟,但記得患難時誰與我風雨同舟?”
她又突然問我“你昨晚做噩夢了嗎?”
我被她這麼個轉變弄的愕然了“沒有啊……”就是方才做了個噩夢。
她身形一晃,啪的一個巴掌呼了過來,打在我戴著麵具的臉上,她還怒道“混蛋,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我捂著臉,臉不疼,麵具都疼……我滿臉委屈,內心此時都是崩潰的……但是,女人還是要哄的,“小月月……手打疼了沒?來,我給你吹吹……”槽蛋的傲骨呢?狗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