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叔看著這一幕,心裏頭砰砰直跳,雙手之上真氣才一運上,頓時柳婭的背後上就白煙驟起,驚得啞叔立馬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還好,柳婭此時還未入定,在自己背上給啞叔留開了一個缺口,讓啞叔得以繼續運力。
噗嗤!大約七八分鍾之後,柳婭口中噴出兩口酒水,本來僵硬的身子也有些鬆軟了下來,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那兩口酒水才剛剛的被柳婭從口中噴出來,落到了地板上就已經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還散發著絲絲寒氣,煞是奇妙。
“小婭,你的寒冰真氣,啞叔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接下來,你就靠自己吧。”啞叔嘴唇已經明顯有些被寒氣凍得青紫,說著緩緩的從柳婭背上撤回了雙掌,不過雙掌剛動,又是抖落了一層薄薄的冰渣,這些冰渣都是之前啞叔雙掌之上流出的汗水所凝,可見柳婭的寒冰真氣之厲害。
“啞叔,你不必擔心,我體內的餘毒已無大礙,多運功一會便是,倒是您老耗費了那麼多內力,還是早些歇息吧。”柳婭說完,繼續的運轉玄功,皮膚上的淡藍已然暗下,臉上的氣色也好上了許多。
“小婭,你的功力早已在我之上,但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對那些不長眼的畜生百般忍讓?你可知道,這樣會讓老夫看在眼裏,心裏是會何等的絞痛?”見柳婭已無大礙,啞叔一拂袖抖落全身的冰渣,麵對著窗外的月光,心中悲痛不已。
“啞叔,你當初決意要跟我歸隱,此時又何必再在乎這些?龍傲他們一夥人雖然其罪可誅,但我剛才察覺到了鬼仆的氣息,你也不想在這個關頭與他碰上吧?”柳婭運功到半,說到這裏頓了頓,睜開了眼睛,因為她已經察覺到了啞叔的氣息已經開始暴動了起來。
柳婭的感覺絲毫沒錯,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啞叔就轉身怒目圓瞪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所以……所以你就這般甘心屈辱?這就是你的理由!你……你……你甘願被幾個小雜毛戲耍的理由,就是因為一個鬼仆?”
“啞叔……”柳婭沒有說話,看著啞叔被她氣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她確實也是覺得自己今晚做得有些過分了,不過此時的柳婭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啞叔才好,因為自己確實也是無奈。
“笑話……笑話啊……哈哈哈哈……”啞叔帶著一絲癲狂,突然的大笑了起來,心裏傷透了,柳婭確實是無奈,不過啞叔也是無奈,如果他能早些把夜宇的真實身份,告訴柳婭的話,那麼今晚的事情,估計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發生。
“啞叔……您消消氣吧……”許久之後,柳婭這才開口安慰啞叔道,不過就連她自己都感覺這份安慰是那麼的無力。
可是柳婭本來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更是給啞叔火上添油,啞叔直接從癲笑轉成了怒吼道:“消消氣?好!你告訴我,我們生死門的冰魄堂前燕,今天被幾個小雜毛下了整整兩包藥粉,你叫我怎麼消!怎麼消才好!怎麼消!”
啞叔最後幾句話幾乎就是在用力氣去吼,而吼完之後就更顯得癲狂了,身體也如同喝醉酒了一般,搖晃了起來,而且雙手還在痛苦的摩挲著頭發,啞叔是恨自己沒能早點兒告訴柳婭夜宇的真實身份,但啞叔更恨鬼仆這老兒今晚讓柳婭受辱……
啞叔之前直接吼出了,柳婭冰!魄!堂!前!燕!的名字,一時間也讓柳婭愧疚得無言以對,不過啞叔此時的狀態卻讓柳婭更擔憂至極!
“啞叔,求您老別這樣子了好嗎?小婭知道錯了,都是小婭的錯,您老靜一靜吧。”啞叔的狀態一發不可收拾,柳婭的心裏真的慌了,既是怕啞叔會勾起往事,從此夢魘纏身,又是怕啞叔就此暴走,暴走起來的啞叔,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此時的啞叔雖然隱居多年,不過啞叔的這顆項上頭顱,至今可都還是高掛在懸金榜上啊!如果啞叔今晚真的為了自己又鬧開了的話,那麼整個江湖那還不都得又血雨腥風了起來?
不過柳婭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不是最壞的情況,但還是能讓人頭疼不已。“對!對!都是那個鬼仆的錯!他的錯!”啞叔癲狂著,又突然大吼了一聲,身子縱出了窗外!
“啞叔,您老別……”眼見啞叔癲吼一聲縱出了窗外,柳婭情急之下,竟然強運玄功,拍地而起,不料卻是身子剛動,一口逆血就先噴了出來,頓時倒地不起!
而與此同時,就在柳婭所住的小樓與和平飯店的犄角,一處看似普普通通的居民樓裏,兩個黑影架著一副高倍望遠鏡,雖然沒有看到柳婭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啞叔從六樓窗戶上縱身而出,卻正好落入了他們的視野,匆忙之中,他們也奔出了自己的小屋,朝著啞叔騰挪的方向急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