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羽城,一片熒光素裹。淅淅瀝瀝的雪花,為整個天羽城平添了幾許落寞蕭瑟之
感。街道上冷冷清清,鮮有人路過。偶爾有幾個行色匆匆的商人,也是快速地消失於街道盡頭。隻留下一片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被飄落的雪花所掩蓋。
“蹬蹬蹬,籲”。幾聲突如其來的馬蹄聲,將原有的寧靜打破。“奉天羽王令,所有年滿十二周歲的孩子,一律出來集合。現時一刻鍾,違令者斬”馬背上一個身穿勁裝的黑衣男子居高臨下道。這一聲如同平地乍起得響雷,由近及遠,激起了陣陣雪花,雪花翻滾中,夾雜著一片喧鬧的人聲。要是有行家在此,定會感歎一聲,內勁修為第五層,聲隨法行。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喧鬧聲,哭喊聲,依然沒有停止。黑衣男子眉頭微皺,隨即發出一聲冷笑,“一幫刁民,看來你們已經忘了上次的教訓了”。
“駕",隨著黑衣男子一聲低喝,那馬兒如同有靈性般,徒的蹬地而起,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五丈外,一個小販躲閃不及,恰被馬蹄踩下,頓時一聲慘叫,顯然在這一踩之下,斷然再沒有活命的可能。腦漿灑落,身子被拋到了另一邊。
另幾個商販大驚失色,連怕帶滾的向遠處跑去,黑衣男子好似並不著急,斜趴著身子在馬背上,帶著戲虐的神色看著那幾個小販,向遠處跑去。整個街道頓時混亂不堪,所有在街上的行人和商販如同驚獸般四下亂竄。
亂吧,跑吧。越亂才越有意思。黑衣男子舔了舔嘴唇。風起,地上的雪花被吹的翻滾而起,與天上掉下的雪花融為一體,整個天地一片白色。
“狩獵開始”。黑衣男子一聲大笑。馬蹄起落之間,揚起陣陣雪花。街道上的人如同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在極端的恐懼與惡劣的天氣下,根本不可能走太遠,很快,便有幾個小販被追上,馬蹄起落之間,夾雜著幾聲慘叫。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沒有任何懸念的屠殺,如同拍死蒼蠅一般,馬蹄起落之間,留下的隻是幾片被鮮血所染紅的血花,以及幾十條微不足道的生命。
馬蹄依舊繼續,它前麵的是一個孩子,雖然她的麵龐已經不再青澀,留下的隻是被世事所刻下的風塵,可依舊掩蓋不了她年幼的事實。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不當孩子已經好多年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了,也許是從剛會說話,也許是從剛會走路吧。奧,不,我還有家,有媽媽,媽媽很疼我的”。
“可是媽媽那去了?對,媽媽病了,每天都要吃藥,今天她還沒吃飯了”。小女孩下意識地摸了下懷裏,那是一隻烤雞,這是自己早就想買的。
“隔壁的李大叔說媽媽要多吃肉,有營養,這樣身體才會好起來。李大叔他可是個大夫哩,他說的總是對的。今天終於有錢了”。
“那是一個很和藹的小少爺吧,他的馬車輪子陷入了雪裏了,自己當時可能是想工作想瘋了吧,居然跑過去幫忙,他旁邊有那麼多侍從,怎麼可能還需要我幫忙了,嗬嗬。果然一下就糗大了,累個半死,也沒有搬動分毫。坐在地上喘氣,一雙雪白如玉脂般的手陷入了眼簾,比雪花還要白吧。那是一個怎樣的身影了?肌膚如皓月,眉毛如墨竹。眼睛如同黑夜裏的星辰般耀眼奪目。那時有時無的笑,即使是那透過雪花而顯得異常刺目的太陽也僅僅隻是他的陪襯。”
“你真善良”,聲音如天籟般動聽。
“啊,我。不是”。趕緊的又低下了頭。想自己平時已經是百煉成鋼了,怎麼還會這麼出糗了。
“哎,你難道喜歡坐在雪裏嗎”。
抬起頭又對上了他微笑的臉旁,不再猶豫,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裏。站起身子,不知所措的立於他的旁邊。手指胡亂的打著叉。這時馬車已經被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