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對於每個那個什麼什麼神來著,都有一個很特別的三不醫。對於薑子涯來說,他的三不醫簡直如同虛設,不醫作奸犯科之人。笑話,你一個老頭天天呆在山頭上,怎麼會知道人家是不是作奸犯科之人,衣冠楚楚的禽獸也有啊,就好比如他……額,很多人。

不醫無孝之人,笑話天大的笑話!能夠上山求醫的人,都是有孝心的人,就算病的要死的人無孝,能夠背著他上山的人就很有孝心了吧,這樣你醫不醫呢?

不醫躍山而來之人,這是三不醫之中最大的笑話了!躍山而來?上蜀山如此陡峭的懸崖,你居然要人家爬上來,不過,既然有心來求醫了,爬就爬咯!

導致最後神醫家門口簡直門庭若市,除了三不醫之外,其他又不收錢,又不用出醫藥,又保證能夠藥到病除,隻要多哀求兩下就可以了。

如此的便宜的事情,不用白不用。可惜,他們總是忘了神醫旁邊住了一個毒聖,神醫是好人,毒聖可是壞人,毒聖這輩子唯一的目標,毒死神醫。神醫這輩子的目標讓毒聖改邪歸正。

神醫很是歡迎人家來家中做客,也很無私付出醫術,隻是誰都不願,好不容易醫好的病,走出房門口兩步就被毒了回來了。

於是,由於毒聖的存在,門庭若市的神醫家變得冷清了。除非迫不得已的病,不然打死都不來了!

“滾!給我滾得遠遠的!”一件竹房子傳來老頭子暴怒的聲音,緊接著乒乒乓乓的聲響,然後一個長得英俊的少年被踹了出來,呈大字形重重摔在地上,一聲悶響,一個包袱丟了出來,砸在少年的背上。

竹房子的門狠狠關了上去。少年這才悠悠然的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碩大的腳印,提起地上的包袱挎在肩膀上,堆起那張笑臉。明明笑臉很溫暖也很溫和,可偏偏眉宇間那股狡詐讓人心懷警惕。

江子言哼著京都最流行的歌曲,跨出院落時,傳來沙啞陰沉的聲音:“又幹了什麼?被你老爹趕出來?”

江子言聞言頓時眉開眼笑,一副討好的樣子,賊兮兮的湊上前去,猥瑣的搓手,“美麗的輕畫小姐,嘿嘿嘿。”

輕畫嫌惡瞄了江子言一眼,從黑色衣裳的袖口處摸出幾瓶藥瓶丟過去,轉身冷冷道:“給我滾!”

江子言接住丟來的藥瓶子,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提高聲音高喊道:“是!奴才這就滾!”

轉身的輕畫,聞言不由一笑,搖搖頭,進了那簡單的茅屋。

江子言繼續哼著那首歌下山了。

……

殷家作為京都小小員外府邸,京都十大富家他們一定是排不上,好在殷家老爺並不是那種好高騖遠人,安於本分,穩穩當當固守家業,他已經很快樂,而他最自豪的一件事,他有個漂亮美麗,卻溫柔聰慧的閨女。

也因為這樣的一位閨女,讓殷家在京都的地位略微升高,因為閨女在十四歲時候便有人上門提親,殷員外都一一拒絕了。殷員外對自己的閨女要求也並不是很高隻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日後嫁一個疼愛她的好郎君便好了,不求大富大貴。

可殷員外這樣的簡單的要求,被冷酷的打破了。他最疼愛的閨女生病了,病的很嚴重!甚至病到無法經不起路途的顛簸,更何況是上蜀山,如此遙遠的路。

因為神醫曾經發下誓言,終身不入世俗鄉!

殷員外一生隻娶一位夫人,夫人早已逝去,留下一個女兒,殷員外便沒有再取其他女子。一心放在自己的家業和閨女的身上。

這下閨女病了,他的世界倒了一大半。殷員外兩眼通紅,顫抖著手把那已經瘦如骨柴的閨女扶了起來,雙眼再次模糊了視線,他端過丫鬟端來的藥碗,一勺一勺親手喂著她,殷員外見自己的閨女如此受罪,心中難受至極,忍著莫大的悲痛,原本還烏黑的頭發如今白了一大半。

殷小姐——殷琪伶抬起那皮包骨的手,有氣無力的摸著自己的老父親的臉龐,臉上憔悴神色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早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樣貌了,她勉強笑了:“爹,女,兒,沒事。”

殷員外聽到此話,心中更加難受了,淚水一下沒有控製住,慌忙把藥碗遞給一旁的丫鬟,急忙忙道:“冷嵐,你好好照顧小姐。”說完便跑開了。

站在一旁默不吭聲的冷嵐,接過藥碗,坐在殷員外位置上,開始默默喂著殷琪伶,看是毫無感情的表情,沒有一個動作卻那麼輕柔,好似嗬護一件什麼寶貝一般。

殷琪伶本來不想喝,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還是勉強喝了下去,隻是喝到一半時候,胃裏一陣翻滾,製止不住的逆流而上,從鼻子嘴巴湧了出去,酸楚痛楚,身上的病痛都讓她雙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