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卯龍也笑道,“也好,既然都來了,不喝杯酒,實在不像樣”他們走進客廳,宋卯龍的屬下擺上酒菜,這是天國來信中的要求,宋卯龍早已準備好。
風雲莊客廳裏,六龍與李懷英坐下準備喝酒。他們喝酒用的是上好的青銅酒樽,厚達三分,酒樽的形狀大小都不一樣。酒是葡萄美酒,屬下上好酒菜就出去了。
他們圍坐著一張八仙桌,宋卯龍坐上座,麵對著門,他的左邊是秦戌龍,懷英在他對麵。宋卯龍右邊是陳亥龍與劉寅龍,秦戌龍右邊是胡申龍和衛未龍,書童侍立在懷英右側。
這個書童,一直不說話,除了去一次茅廁之外,從未離開過李懷英半步,書童都一樣,都不會說太多話,這本就是尋常事。
他們自斟自酌,已各自喝了兩杯,他們不是熟人,能說的話也不多。現在,懷英在倒第三杯酒,就已經倒好,準備端酒。這一刻,時間仿佛已經停止,懷英端起酒樽,酒樽在桌麵上,似是重越千鈞。懷英竟端不起酒樽來,酒樽就這樣在桌子上將起未起,卻又是紋絲不動。懷英感受到極大的壓力負在自己身上。
他對麵的秦戌龍正端起酒樽,酒樽齊胸,卻似已定在那裏,手臂已不會動彈,似已麻木。宋卯龍正在喝酒,酒樽已經傾斜,樽裏的酒將要流入他口裏,卻是將流未流。
宋卯龍右側的陳亥龍,正要將空酒樽放在桌上,酒樽離桌麵竟有毫發之距,卻硬是放不下去。旁邊的劉寅龍正在斟酒,酒壺傾斜,壺裏的酒快要流入酒樽依然是將流未流。
秦戌龍左側的胡申龍正要去拿酒壇子,手就快要觸及酒壇子,卻已是,將近未近。
身旁衛未龍正在放酒壇子,酒壇子已經放好,手卻還未離開,卻也是將離未離。
懷英身後的書童打開黑布袋,布袋正好打開一點點,裏麵的東西看不清楚。整個屋子靜得出奇,靜得可以聽見頭發落地的聲音。
他們已在暗暗拚起內力來,約莫一刻鍾以後,懷英手裏的酒樽“砰”一聲,那青銅酒樽碎裂,樽中酒四溢,就流到桌子上,冒起滾滾青煙,酒中有毒,是劇毒。三塊青銅片緩緩飛出,向懷英對麵和兩邊飛去,酒樽底依然。
宋卯龍的酒樽碎裂,是向對麵飛去的那塊青銅片擊碎的那塊青銅片擊碎酒樽就擊穿了宋卯龍的喉嚨,左右兩邊飛出的青銅片,分別擊穿劉寅龍與衛未龍的喉嚨,劉寅龍手裏的酒壇子掉到了地上。
他們三個幾乎是同時倒了下去,酒倒在地上,懷英的手在流血,鮮紅的血液流下滴在青煙上,立即化作黑色。宋卯龍早算到李懷英隻有一個,可他還是算錯了一件事。
秦戌龍、胡申龍與陳亥龍的酒樽都好好放在了桌子上,人都已躍起站著,手裏雪亮的劍即已出鞘,劍指著懷英,人離懷英一劍的距離。
懷英還在坐著,看著冒著青煙的桌子微笑,淡淡道,“酒裏沒有毒,毒在酒樽上,不同的人,酒樽不同,不止是身份不同”
陳亥龍叱喝道,“李懷英,別得意,過不了一時半會,你的人就完了”
懷英笑道,“我真想讓你知道,我這一生還有多長,可惜你再已見不到了”
陳亥龍確實見不到了,死人是什麼都見不到的,他死以前隻見到一把劍,一把雪亮而鋒利的劍,劍自黑布袋中刺出,天下最鋒利的劍,以天下最快的出手刺穿他的心窩,本來他的劍已刺至李懷英喉部,隻差分毫就刺進去了,他的劍是萃過毒的,隻要刺傷分毫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