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我體內這顆龍丹,昔日保蘇洛寒不死的龍丹,是皇貴妃的,而你們對皇貴妃百般回護,應該是與你們如今的姓氏有關。”
蘇務觀表情微變,但還是很鎮定地為她倒茶,“不愧是小神使,連這都能猜出來。”
“小神使?”花逐曉嗤笑一聲,“我這個小神使早已名不副實,你也知道,回京之後,大祭司就沒有召見過我幾次。”實際上,她回來之後,也隻見過大祭司一麵,就嚇得不敢去了,那時候婚期將近,她不想給自己惹什麼麻煩。誰知道,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不是躲就能躲得過去的。
“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是這件事,你不要管。”蘇務觀似乎不想提大祭司,直接回避了。
花逐曉深吸一口氣。看來,她的日子是過得太安逸了,竟有這麼多她不曾注意過的事情。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雖遲遲未能圓房,但理應同心同德,眼下你藏著這麼多的秘密,叫我如何自處?”
蘇務觀抬頭看著她,認真地說道:“這是男人的事,你們婦人不要插手。”
花逐曉一聽這話登時火冒三丈,“男人的事?你要救你弟弟的時候怎麼不說這是男人的事?你們剛來到京都需要周旋的時候怎麼不說是男人的事?如今你倒是知道說這話了!”
蘇務觀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起初來到京都需要穩固勢力,免不了要到處周旋,幸而有花逐曉這個從小就在京都的人給他指明方向,他才能迅速地在京都穩定下來,但是花逐曉將這些明白地說出來的時候他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是說了麼,你就好好呆在家裏,等這些事都過去了,我們好好過日子。”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怎麼好,蘇務觀又溫聲道,“皇貴妃的龍丹還在你那兒呢,若是皇貴妃有事,龍丹也將不保。”
花逐曉還想說雖然她現在能夠借龍丹之力保護自己,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等不等得到那一天還是個問題呢,但蘇務觀便說還有公事要處理,不再理會她了。花逐曉看著蘇務觀的背影,手在袖中攥緊了。
事情就是來得這麼急,還沒等蘇務觀寫好折子,一天晚上,花逐曉突然得到花府來報,皇上突然病重,作為太醫院左院判的花銘溪已經被招去了,並交代下來一旦有什麼變化會立即派人來通知。
花逐曉得知此事,立即讓人將清野王府府門關閉,不得任何人進出,又將和容叫至身旁,自己就坐在大廳等著。蘇務觀也一直在旁,與花逐曉一同坐在,任由花逐曉在府裏發號施令,並沒有出言阻止。過了一會兒,蘇務觀說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花逐曉便隨他去了,自己卻暗自跟在他的身後。
“你讓我出去。”蘇務觀看著眼前攔住自己的妻子,聲音隱忍低沉。
花逐曉看著他手中的劍亦是麵色凝重,“看來你也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了。”
蘇務觀恨聲道:“你們這是弑君!”
花逐曉罵道:“混蛋,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弑君了?皇上的身體本來就一日不如一日,近來都是由父親親自照料的,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父親麼!”
蘇務觀心中是不相信,但並沒有說出來,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劍。
花逐曉又低聲勸道:“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太子根基深厚,黨羽眾多,你們鬥不過他,何況肅王還小,即便是助他得到帝位,他能撐得起整個帝國嗎?莫非要皇貴妃當家麼!”說罷抬頭看著自己的丈夫,臉色是慣常做出決定時的堅毅。花逐曉沒說出口的是,當日在皇帝麵前,皇帝語重心長地說自己對肅王寄予厚望的時候,自己渾身起的一身冷汗。
蘇務觀咬牙道:“你也知道肅王還小,若是太子登基,還有肅王的活路麼!不管怎麼說,皇貴妃是你們龍族的族民!”說罷就要繞開花逐曉往外走。
花逐曉伸手攔住他,雖然還未將龍神之力完全融合,但此時的她已是脫胎換骨,不是蘇務觀一介凡人能擺脫的了。蘇務觀意識到這點,心裏暗恨。又聽花逐曉道:“子悟,你冷靜地想想,沒有你們插手,事情或許還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隻要太子找不到借口,就不會拿他們怎麼樣,若是你真的去了,太子一旦得手,指不定要扣一頂謀逆的帽子給你們,到時候肅王才是永世不得翻身!”說罷歎一口氣,“正因為皇貴妃是龍族子孫,我若是任由你去幫她,屆時便是整個龍族都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