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淩渡口(1 / 2)

北國的冬天,不是很冷,而是異常的冷。

涼席大的雪花一片接著一片,紛紛而下;刺骨的寒風也無情的吹刮,為無數人的腮幫送去兩篇緋紅;驟降而下的氣溫,則阻擋了兩岸的來往。

夜深了,人靜了,飄落的雪花卻依舊在飄落。

“四個四啊!六六六。”一處不知在何時建造的房屋,一個平常人煙稀少,此時卻熱鬧非凡的房屋。

陣陣劃拳之中從其中傳來,隻見裏麵三五人為一波,五六人圍在一起。

篝火冉冉而起,架在火上的野味也散發著耀光的金光,三三兩兩的人一邊劃拳,一邊吃著的肉,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

雖然裏麵劃拳之聲震天,時不時也會傳來陣陣嬉笑之聲,但他們的眉頭卻始終是鎖著的,緊緊鎖著的。

“這鬼天氣,不知啥時候會好一點。”一個眉濃大漢,撕下來一隻羊腿,順手牽過一隻酒壺,在送入嘴中之中,依舊不忘發一句鬧騷。

“哎!這位老兄,你還是好好呆著吧!照這樣下下去,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這江麵上的冰是融化不了的。”一位稍微的年長的人,一邊說著酒,一邊說道。

原來,這些人皆是欲要度赤江的江湖俠客,但不知為何天氣突然降溫,萬裏天空也飄起了雪花,往年具有不凍河之稱的‘赤江’,此時竟是千裏冰封,以至於無數的江湖中人皆被困在了此地,風淩渡口。

不過好在,雖說他們被困在了風淩渡口,但卻有酒、有肉、亦有個遮風避雪的房子,雖然房子有點爛,但也勝過沒有。

“十天半個月啊!”眉濃大漢在歎了口氣之後,便再次將手中的羊腿送入到了嘴中,但他的眉峰卻告訴了眾人兩個字,那便是‘不甘’。或許在此時的江湖中人,沒有一個人會甘心會困在此時,但卻皆隻能呆在此地。

就在此時,一位白胡老者,佝僂的身軀緩緩上前,走了兩三步之後,前行的步伐竟不由停止了下來,陣陣的咳嗽之聲便已傳出,四周劃拳的聲音漸漸稀疏了起來,僅僅片刻之間,四周便已聽聞不到劃拳之聲,聽聞到的隻有老者咳嗽的聲音。

“周先生,過來烤烤火吧!”離這位所謂的周先生不遠的一位人說道,然後他便起身為這位周先生讓了個位子。

周先生向說話之人輕輕一笑,便也沒在做作,徑直走到火堆之前,一邊烤著火一邊將雙手擦拭,然後微微彎腰坐在了火堆之前,才開口道:“這樣下去十天半個月,可真不知我這半身入土的身體可不可以承受住。”言語雖說的很是不詳,但他臉上的笑容不但沒有減少一分,反而再次添了幾道。

“先生說笑了。”剛剛給這位周先生讓位置的那個男子說道。

“四叔,這位周先生是何人啊!怎麼祁三公子對他這般客氣。”靠近門口的一行人之中,一位年齡大約在十五六歲的男子,詢問他的四叔而道。

顯然他是一個被長輩帶出來見見世麵的世家公子,對於江湖之事還不是很了解。

“周先生啊!”男子的四叔不由將手中的酒輕輕放下下去,眼神熾熱的望著那位所謂的周先生,然後便再次開口,“他是個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男子頓時一臉的疑惑。

“但他卻不是一般的說書先生。”男子的四叔再次說道,然後便將目光緩緩收了回來,再次端起了他剛剛放下酒,舉起,剛欲送入嘴中,不知為何卻停留在了空中,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呆滯,望向了白茫茫一片江的那頭,然後一些言語便已從男子四書的口中吐出。

“他是這宣威府四位先生中的說書先生周東裕周老先生,據說他三十歲之際便已踏入到了知命之境,而其曾在知行學院任教,但不知是何原因自己辭了,更在二十年前隻用了一招便打敗了當時名聲大噪的,號稱武林第三的快刀的傳入趙一刀,而後再五年後,再次打敗薛家山莊的莊主薛笑天,最近幾年不知為何他慢慢淡出了江湖,一直深居在周家,從未出門,不知此番他為何而去?”

在男子的四叔思索周先生的目的之際,在距離周老先生不願的一簇火堆之側,一位一襲青衣的打扮,手持一把折扇,秀才的打扮的書生小生說道。

“這大雪看見一時半會停不下來,要不周老先生給我講一下如今的江湖趣事。”

“對啊!周老先生講一個吧!”四周的江湖之中人也紛紛隨聲附和。

“這個?”周老先生微微一起身,不過身軀依舊是有些佝僂,轉身掃視了一圈屋中的江湖豪傑,便謙虛而道。

“我怕小老兒的江湖趣事,早已過時,害怕在坐的江湖豪傑不願聽?”

“怎麼會呢?”

“周老先生說笑了,誰若敢說你的趣事過時了,我第一個將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突然一人起身,隨聲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