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端木羽(1 / 3)

那天欣然拉我去體育館看大四畢業生的最後一場球賽。

體育館裏人山人海的,要不是欣然特英勇地拉了我就往裏擠,我恐怕還沒站進去就給擠出來了。

我聽見耳邊“端木翼,加油”和“陸溪鬆,最棒”的聲音此起彼伏。我笑,看來哥哥和陸溪鬆那小子還挺受歡迎的啊!我感覺到欣然的手在微微發抖,我心想,你激動個什麼勁啊!天天和我哥還有陸溪鬆混在一起還沒看夠啊!我掂了腳想看看我哥打球的英俊模樣。最近他和陸溪鬆兩個人為了畢業論文及答辯忙得焦頭爛額的。也難怪出來打一次球跟台風過境似的殺傷力極大。

說實話,哥哥和陸溪鬆,任誰見了都不得不承認是毀天滅地的兩隻帥哥。比如我,打從娘胎裏出來看了哥哥二十二年,但是,愣是沒看膩!

我也學著欣然的樣子,拉著她企圖特英勇地擠進去看看清楚。

我擠啊擠,突然前麵豁然開朗,低著頭的我在那兒偷笑,黃天不負有心人啊!終於給我擠進來了,欣然拉著我的手忽然鬆了,然後我撞上了一堵肉牆。

“噢——!”我看見一雙穿著耐克球鞋的大腳。那鞋貌似是陸溪鬆那小子的,於是我痛呼得頗為驚天動地。我暗笑,陸溪鬆,你完了,今天非敲你一頓哈根達斯不可。

“你怎麼跑來了?”

“喝!”我一下跳開來,這是老哥的聲音呀!果然是他,他手上還拿了一聽雪碧。我仰起頭,用眼神瞪他,死翼,臭翼,害我損失一頓哈根達斯!哼!還有,這鞋子不是陸溪鬆的嗎?我要喝雪碧!

美得你!他回瞪。把雪碧遞給了站在一邊看我們“眉來眼去”的欣然。

我頭仰了半天,脖子都酸了。老天真是不公平一個娘胎裏出來的雙胞胎,憑什麼他能長186公分,我就合該168?真沒天理!

“你下次來看球告訴我,我帶你進內場。”哥哥說。

我沒理他,跟正走過來的陸溪鬆打招呼,陸溪鬆看了欣然一眼,對我笑得跟朵花似的。但他那目光還是翻山越嶺不辭辛苦地落在了欣然身上。

我心想,好你個陸溪鬆,借我哥向欣然獻殷勤啊。真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我哥那種人除了白水和酒,其餘的飲料一律不沾的啊!

我跑過去和他勾肩搭背,呃,不對。以他180多公分的身高,我想搭也是搭不上去啊!完全是他大少爺彎腰遷就我啦!

我笑得好生甜蜜地說:“溪鬆哥哥啊!”這話說出口,我自己都肉麻得想暈過去。沒想到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笑得跟剛被美元砸過一樣。我繼續說:“我們好久沒見了哈。”

“是啊是啊。”他頭點得搗藥似的說。

“那不如今天請人家吃飯吧!”

“好呀好呀!”

“那咱今天就先去必勝客,再去哈根達斯吧!”

“好呀好呀!”

“耶!”我笑著叫起來。

陸溪鬆突然反應過來,橫眉豎眼地殺過來:“你個小丫頭,竟然敢誆我。”

“哇!哇!哇!”我跳到哥哥身後:“陸溪鬆說話不算話呀!”

哥哥很夠意思地拉開他:“該上場了!”

欣然走過來跟我說:“翼讓我們去隊員休息區裏坐著。”

我看她一臉紅暈的模樣,笑她說:“林欣然啊林欣然,你也有今天啊!”

陸溪鬆,我,還有哥哥,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陸溪鬆這小子,除了家裏有錢了點,人長得帥了點,脾氣好了點,餘的就沒什麼缺點了。我記得在我哥帶著我四處飆車,換女朋友跟走馬燈似的那會兒,他還特純情地跟我說,女朋友是交來結婚,相愛一輩子的。我當時一激動差點說,要不我嫁你吧。現在想想真後怕。還好我沒說,要不然,他可早被我哥撕成十八塊拿去喂河魚了!我記得他有次說,我和哥哥根本不像兄妹,世上哪有兄妹成天山盟海誓的。我說,我願意,我就要和哥哥一輩子在一起,你管得著嗎?

後來上大學,我們遇見欣然,陸溪鬆竟然玩起了暗戀,而且還一戀就好幾年。至於欣然,喜歡我哥的事,我知道,但是,哥哥是我的。

我們去吃飯,他把我拉到他身邊,讓欣然跟哥哥坐一起,我真不知道他個豬腦子是怎麼想的,這樣做的確今天討信任的歡心,可他斷了自己的情路啊!真呆!

我咬著筷子等哥哥來夾菜給我,這是我從小被哥慣出來的習性。為此陸溪鬆曾說我,小羽啊,我看哪天翼要是不在你身邊了你連飯都不會吃。

陸溪鬆手腳飛快地給我夾了一大堆的菜。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他想讓我哥對欣然好點。我歎氣,陸溪鬆有時真傻得誇張。

我看見哥哥冷冽的目光,他生氣了,因為爐溪鬆亂夾一通,在我麵前堆了不少芹菜。我是不能吃芹菜的,會過敏。小時候曾因為吃了芹菜吐了三天。我跟哥哥使眼色,叫他別這樣。他會意,橫了陸溪鬆一眼,很體貼地為欣然夾菜。欣然幸福地幾乎手足無措。